跛子坐在一边打量着任延辉。

    “没有外伤,”裴盈停下来看着刁大,“从指甲以及眼睛和七窍来看,系砒霜中毒,且服用量很大,从喝药到死亡不超过一刻钟。”

    刁大颔首,上前去亲自查证,结论和裴盈无出入。

    “就按照你查验的记录,”刁大道“你做的很多,就算确认中毒而亡,也要再检查一遍,死者有无外伤。”

    裴盈应是,在卷宗上将尸检结果记录下来。

    “跛爷,您可有要查验之处?”刁大问跛子。

    跛子这个人话不多,可但凡他开口,说的话都是有用的。

    “没有!”跛子起身道,“就看大理寺能不能查出来,是谁下的毒了。”

    刁大应是。

    三个人收拾好,将卷宗交给对方后,就回了府衙。

    跛子坐在府衙后院的屋檐下,今天不热,后门有串风进来非常的凉爽。

    柴太太端着绿豆汤从后门进来的时候,打眼就看到跛子。他靠在椅背上,屋檐遮阳让他拢在暗影下的面容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森凉感,悠远又悲怆。

    她莫名有些害怕,端着碗停在远处犹豫着要不要等会儿再来。

    跛子感觉有人来了,便侧过身来,冲着柴太太点了头,“有事?”

    他开始说话,面部的表情就会柔和一些,目光中的寒光剑影消失无踪,淡淡的像一口无波的枯井。柴太太扯了扯嘴角,道“给、给你送绿豆汤,刚刚熬好的,也不甜正好喝。”

    “多谢,”跛子起身接过汤,没怎么放糖他一口喝了将碗递还给柴太太,“最近保障堂忙不忙?”

    “处理了三件纠纷,其中一件那男人很扯皮,来闹了好几次了。”说保障堂的事,柴太太就打开了话匣子,“但凡这样动不动就打人的男人,家里就一定有一个让人恨铁不成钢的女人。”

    “我算是看出来了,有的人就跟烂泥一样,根本扶不上墙。”

    “嗯,”跛子点了头,“这样的人尽责就罢了。”

    柴太太叹气,“也只能尽责,我们谁都不能保着谁一辈子。你说那蔡氏,我刚将她救出来,第二天她就偷偷回家,这不一回到家里,就被他男人打了个进气少出气多。”

    “我想想就好气,去她家的时候,恨不得也打她一顿才好。”

    “跛爷,您是没有跟我一起去,不然您也要生气的。得亏杜先生不知道,不然她也要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