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备挥舞腰刀高喊着。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一块被崩飞的骑马布忽然落下,一下子糊在了他的脸上,他面不改色地抹一把脸摘下来,无视那上面的血污,此时雾气散开,迎面的金色阳光中带着一脸黑色污血的他倒有几分风采。

    不过这并没什么用,被吓坏的明军士兵同样爆发了,镇远号上的大炮一刻不停喷射火焰,炮弹一刻不停地落在屎船中,然后一艘艘小船被直接打成碎片,冲天而起的屎尿不停反复地糊在幸存的清军士兵身上。同样也让原本清澈的江面一片混浊,杂乱的碎木片间,一片片骑马布诡异地飘荡着,一些实在受不了的清军士兵终于忍无可忍地放弃他们职责,跳进江水潜入水下游向岸边,但那守备依旧带着对咱大清的满腔忠诚继续向前……

    “停止射击,让他过来!”

    镇远号上陈宏怒不可遏地吼道。

    这时候他想不沾屎也不行了,因为整个江面上全是,根本就没有可以躲开的地方,那些被击碎的屎船上无数马桶浮浮沉沉浩浩荡荡塞江而下,而在马桶间一块块沾满屎的碎木同样塞江而下,再加上那些飘荡着的骑马布,恍如开河凌汛的碎冰般在一片屎黄色中浩浩荡荡,弥漫的恶臭让整个江面犹如粪坑,虽然还没漂到这里,但镇远号也在劫难逃。

    那些水兵立刻停止射击。

    然后他们一同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马桶阵前方,一叶孤舟勇往直前的守备大人。

    “管用了,妖人的妖法破了!”

    后者发疯一样嚎叫着。

    很显然他误会了。

    但他身后划船的士兵们还是很理智的,这些士兵们面面相觑,然后看着镇远号上所有指向自己的炮口,他们突然扔下船桨,以最快速度跳进了江水,只有那守备混然不知般嚎叫着继续向前。

    陈宏悲愤地看着他。

    在江水推动下,这艘小船终于撞上了镇远号。

    就看见那守备英勇地抄起脚下一个罐子,然后狠狠砸在镇远号上,里面的黑狗血瞬间迸射。

    “妖人,还不受死!”

    他一指陈宏大声喝道。

    陈宏忧郁地看着他,看着他身旁十个敞开盖子的马桶,脚下一个个装满黑狗血的罐子,紧接着陈宏身后两名水兵抬着一个铁皮桶过来,走到舰首一脸狞笑地对着下面的守备,将一桶从锅炉里刚接出的开水毫不犹豫地当头浇了下去……

    而就在此时,潭江上的威远号同样遭遇了屎船的袭击。

    至于结果没什么区别。

    因为缺乏像那名守备一样对大清满腔忠诚的勇士,袭击威远号的屎船队甚至没有一艘靠上威远号,全都被密集的炮弹打成碎片,但被紧接着塞江而下的马桶和沾满屎的碎木完全淹没的威远号上,舰长曾韬气得不顾这些东西,直接开船杀向上游,然后用钩子从水中拖出了十几名跳船逃跑的清军军官,很干脆地又勾起几个马桶,给这些家伙一人灌了一肚子。

    总之马桶阵全然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