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问道。

    “父亲大人身体安好,表弟不必太过挂念。”

    祖大寿养子,大清都察院右参政,正黄旗汉军梅勒章京祖可法笑着拱手说道。

    “走吧!”

    吴三桂说道。

    他只是来接公主的,至于这些人如何处置,是否跟他们展开谈判,或者杀或驱逐都不是他有权决定的,这件事已经向山海关的内阁首辅黎玉田报告,后者估计还得向正在攻打锦州的皇帝陛下报告,不过在皇上的旨意到达前这些人还是应该在玉田以礼相待的。

    就这样他们一行向前方的玉田城门走去。

    “表弟,难道你们不明白贵君此举是在帮闯逆?那闯逆才是你们的敌人,我们是占了北京,可我们是从闯逆手中夺的,睿王爷没有别的意思,大清还没有吞并关内的心思,贵方当初的借兵计划才是我们想要的。只要剿灭闯逆,这直隶之地到底归谁,完全可以商议解决,若贵君愿意签约将太行山以西相酬,睿王爷说不定也会将直隶归还,说到底我们只是想掌握一个质子,贵君不与我们谈判我们只能出此下策。但在这之前咱们首先应该把闯逆解决,他们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大清的大军正在南下追击,而贵君于此时挑起战争,岂不是在助那闯逆逃脱,若是让他得到喘息之机恢复实力,那这天下再想平定恐怕是很难了。”

    祖可法边走边说道。

    “若不是你们当初心怀不轨想对圣上不利,那又岂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吴三桂冷笑道。

    “呃,那当日之事绝对纯属误会,英王假扮睿王不假,这一点我们承认不对,但他绝无对贵君不敬之理,况且以英王的身份,也足以代替睿王做任何决定,我们同样也是很有诚意的!”

    祖可法说道。

    “我军一千多双眼睛,清清楚楚看到阿济格拔剑欲伤圣上,这如果不算不敬,那么就究竟该怎样才算不敬?难道把剑架到圣上脖子上才算?你我亲戚,还说这些有何用?多尔衮难道不是真想扣押我们圣上,然后再逼我们就范?阿济格是什么人?有勇无谋的莽夫,多尔衮若诚心,又岂会让他负责谈判这种事情?恐怕让他与圣上相会,就是借他的武勇顺利抓住圣上吧?只不过没想到圣上神力无敌,反而赔上了阿济格的性命!”

    吴三桂冷笑着说。

    “呃。”

    祖可法不说话了。

    实际上对那天的事情,他们到现在也是很茫然,虽说的确他们的目的就是像吴三桂所说,可问题剧本不是那么写的,这也正是盛京那边至今还有人指责是阿济格鲁莽,说不定真骂了朱元璋所以才激怒杨丰的原因。主要是那狗皇帝吼那一嗓子大家都听到了,阿济格站起来拔剑大家也都全看到那,总之现在谁也不知道真相,当时就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被撵到了远处,就看见阿济格突然站起拔剑,那狗皇帝紧接着站起来喊了一嗓子,然后他就把阿济格被活劈了,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那狗皇帝知道。

    说到底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狗皇帝居然还是个演技派。

    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

    两人说着话走进城门。

    吴三桂的都督府建在卢龙,但这些人不能安排到那里,理论上他不能与这些人有任何官方性质往来的,最多玉田县可以招待他们,然后玉田县负责向行在请示如何处置,所以在处置命令到达前,他们都被安置在县城的驿馆内。至于吴三桂此行的任务,也就是迎接坤兴公主,而坤兴公主这时候早已经被送到了县衙,明天再送往丰润,这样一站一站送到山海关,她从北京出发,因为下雨中途耽搁一天,到这里花了四天的时间,接着还得花四天时间才能到山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