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涵涵想了一下,点点头:“行。”

    他笑了,“一言为定,答应了就要做到。”

    “嗯。”

    方淑华提着被退回来的礼物回了家。

    迎出来的苏建业看了看她身后,失望地叹了口气,“涵涵不肯回来?”

    方淑华冷笑,“不是自己生的就是养不熟,你没看那丫头看我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我看她是想跟我脱离关系了。”

    苏建业低声抱怨:“当初我让你自己养着,你非不听。她跟着咱娘长大,肯定跟咱们不亲。眼下怎么办?”

    关于自家女儿被换了,苏建业抱怨了方淑华十几年。直到那年方淑华带着他去看了意气风发的亲女儿,亲眼看到女儿过了他们永远也给不了的生活,他才不再啰嗦。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你抱怨了我十几年还没够?”方淑华皱眉打断丈夫,说:“今天听她的意思,是已经知道她不是我生的了。说是听苏家河说的。家河这个混蛋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苏建业一听这话,也急了,说:“你还是想想,万一涵涵找到那家人,该怎么办吧。”

    方淑华不以为然,说:“哪儿那么容易找到?人家在城里呢,她能掐会算?”

    “这孩子恨死咱们了吧?”

    苏建业久违的抱怨再起,“你说你当初怎么就起了那个念头?跟亲闺女见不着面不说,还白替人养闺女。这养大了,还是个仇人。”

    “行了,你少啰嗦。”方淑华不耐地打断苏建业的碎碎念,眉毛拧成一个疙瘩,说:“也不看看你家当时什么光景?我那样做,孩子将来出息了,咱们脸上也有光。”

    “有什么光?”苏建业想到那次亲女儿从面前过,眼皮都没翻他们一下,讥讽道:“人家认得你是老几?”

    方淑华一拍桌子,喝道:“那是我没去找她,我要是站在她跟前,我不信她不认我这个亲娘。”

    正争得脸红脖子粗,门口响起一阵口哨声。

    苏家河两手插兜晃着肩膀进门,眼睛往屋里扫了一圈没看见苏涵涵,睁着两只牛眼质问方淑华:“人呢?你怎么没把她弄回来?”

    方淑华没好气地瞪他道:“还说?要不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能出这些事吗?她翅膀硬了,我没本事找回来,你不是能耐吗?你想办法把她弄回来吧。”

    苏家河咬牙切齿,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一撸头发,说道:“办法我有,但两手空空也不好找人帮忙,你给点钱。”

    方淑华冷笑着看他两眼,说:“谁知道你要钱做什么用?”

    “你爱信不信?”苏家河说:“反正苏涵涵在外面,早晚有一天能找到亲生父母,到时候人家一家子认了亲,你的亲生女儿可就没地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