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忍无可忍,举手示意郭图别再说了。绕道苑陵还可以说是减少伤亡,驻扎在苑陵算怎么回事?想与孙策僵持吗?这分明是临战而惧。“主公,公孙瓒未灭,黑山贼未平,青州战事胶着,洛阳无主,主公四面受敌,此时南征并非最佳之明,不过孙策咄咄逼人,两害相权取其轻。冀州兵近十万,匈奴、乌桓、鲜卑精骑一万五六千,这几乎是主公眼下能调动的部精锐。麹义败亡,五千匈奴骑兵只剩千余人,如今好容易将孙策围困在新郑,如果不能速战速决,一旦幽州、黑山俱起,又或者青州战事不利,又或者朝廷派人抢占洛阳,主公是进是退?”

    袁绍抚着胡须,沉吟不语,脸色却有些难看。他听懂了沮授的意思。这是他击败孙策的最后机会,夜长梦多,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冀州出事,他就没有机会再南征了。

    郭图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有与沮授同样的担心,袁绍败不得,不能再拖了。“公与的意思是直接进击,逼孙策决战?”

    “然,狭路相逢勇者胜。捕獐山虽然有险可守,却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要。新郑周边广阔不过二三十里,孙策守四边则城空,守城则四边失,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他都面临兵力不足之窘境。他初到新郑,来不及修缮城防,所以才需要从长社转运抛石机。耽搁的时间久了,新郑城防坚固,我军的伤亡会更大。”

    沮授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平息了一下有些激愤的心情。“主公,益州一直没有动静,如果周瑜移兵增援,快不过半个月,迟不过一个月,我军可就连这点兵力优势都没有了。”

    袁绍屏住了呼吸,鲜血涌上了头,血管砰砰乱跳。他盯着沮授看了一会,咬咬牙,沉声道:“公与说得有理,明日进兵捕獐山,先取鲁肃、董袭,再战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