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天子求才若渴,对非常器重,若能引荆州而归,将不次提拔,我也能立刻跻身九卿,将来三公可期。”

    “不做韩信,做英布?”

    周异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他觉得周瑜这个比喻很不恰当,有一种说不出的阴郁。周瑜见状,探身过去,将手按在周异膝上。“父亲放心吧,孙将军不是高祖,即使是我,用兵能力也不如他远甚,他不会忌惮任何一个将领。就算将来功成,他也会是光武帝,贬抑在所难免,像高祖一样杀功臣的可能性却不大。”

    “是吗?”

    “父亲,想想,高祖为什么要杀韩信?因为齐楚皆是大国,有称霸之力,高祖年高,太子幼弱,不杀韩信,则高祖百年之后,新帝未必能号令老臣。我与伯符同年,我有生之年都不会对嗣君产生威胁,他又何必杀我?对我有疑心,解除兵权,以侯归国就是了,何必杀我而使众人不安?”

    周异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当然最好了。公瑾,我天赋有限,我们这一门能不能和大宗抗衡,就靠了。既然蔡琰要留在南阳,那我和母亲就去吴县吧,抓紧时间生两个孩子,我们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也不错。”

    周瑜笑了。“父亲年富春秋,正当一展鸿图之时,岂能如此逍遥。先别急,大婚之后,伯符自有安排。我刚才说了,不会止步于河南尹,至少还要向前再走一两步。”

    “那当然更好。”周异扬扬眉。“我也不敢奢望太多。河南尹也就是名声好听,朝廷西迁,早已名不符实,不做也罢,去江东任一郡太守,心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