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拍拍手,那几个女子听了,托着饮食从里面走了出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扶手上,四个人站在水池中央,轻歌曼舞起来起来。她们唱的是赵地方言,孙策不太听得懂,只感觉到词曲苍凉,歌舞伎的神情也颇为凝重,带着几分乱世的无助和凄凉,听得孙策心情都有些沉重。一想到大战在即,不知道有多少将士无法返乡,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唱的是什么?”

    “这一曲叫长城行,讲戍边之苦的。”郭嘉说道:“军谋们都是难得的年轻才俊,多少有些自视甚高,轻视武人,让他们听听这样的曲子,知道将士戍边之苦,有好处。待会儿再让她们唱一曲君马黄,就没这么沉重了。圣人说乐教,我这歌舞虽然没有雅乐那么正经,却也不是娱目娱耳这么简单。”

    孙策忍俊不禁。

    这时,庞统从上面俯下身子。“祭酒,钟夫人来了。”

    话音未落,刚刚还侃侃而谈的郭嘉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噔噔噔”往上爬,台阶上是水,湿漉漉的,他脚一滑,差点摔下来。孙策连忙扶住他,调笑道:“奉孝,什么时候开始惧内了?”

    郭嘉没时间和孙策解释,一边往上爬一边喊道:“快,快,给我拿衣服来。们别跳了,赶紧躲起来。”

    庞统忍不住放声大笑。“行了,行了,祭酒,别紧张了,我逗玩呢。”

    庞统话音未落,郭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他从栏杆上拽了下来,摁在水里,喝道:“庞士元,太过份了,这种玩笑也敢开?今天不治治,不知道这军谋处谁是祭酒。来人,把他给我拖进去,办到他硬不起来为止。”

    “祭酒饶命,祭酒饶命。”庞统挣扎起来,举手投降,一边吐水一边求饶。“钟夫人真的来了,不过去了楼船上,找袁夫人说话,我也是好意提醒。”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

    “坏了,坏了。”郭嘉松开庞统,却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叉着腰,在水里来回踱步,踩着水花四溅。孙策不明其意。“奉孝,究竟怎么回事?”

    郭嘉站住,看了孙策一眼,又看看庞统,苦笑道:“将军,说起来,这可都是被连累的,得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孙策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来话长,将军那个九交不泄太害人了,荆妻知道以后,非要我也修习道法,向将军看齐,我哪有……”

    孙策没忍住,刚喝下去的一口果浆喷在郭嘉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