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心绪杂乱,五月初一,不是那个雨夜。两者相隔一个多月,华镜若真的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能拖一个多月,专挑雨天求助?

    “崔道友,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可以为她作证,那几天她根本没受伤。”李观棋坚定道。

    “我不信!若不是她,净云琉璃杵怎么会有反应?”

    “这地宫里还有其他人,晦真……她在衡武门有口皆碑,是人人皆知的大好人。杀了你道侣的另有其人。”李观棋攥紧拳头,挡在晦真身前,“我愿以性命为她担保。”

    晦真的眸凝了凝,看着他挺拔的脊线,不说话。

    或许是李观棋太坚定了,崔月蓉将他当成不世出的好人,倘若他说的话不能信,那天底下还有多少人的话能信。

    崔月蓉动摇,她痛苦难耐,拿出那块弟子玉牌,手指轻抚,“云哥,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她,我要为你报仇,不惜一切……”

    清脆一声,弟子玉牌碎了。

    崔月蓉怔怔许久,从迷茫变坚定,她左手成爪,将另一柄飞剑抓入手中,“我要杀了她,你有恩于我,我不会杀你,倘若你非要护着她,那就别怪我忘恩负义。”

    李观棋当然护着晦真,不,华镜。

    崔月蓉是摘星境,境界大一级压死人,李观棋身怀突破材料,毕竟不是摘星。他和崔月蓉打斗,好则负伤,坏则送命。

    他握紧飞剑,摆出御敌架势,“虽死不悔。”

    闻言,崔月蓉晃了晃神,似乎想到什么。

    下一刻,一只玉手拨开了李观棋,像拂开一面轻纱,他便随风飞了出去,掉到柱子后面。

    李观棋后脑勺撞墙,不禁啊了一声。

    他捂着生疼的脑袋,站起来,走了两步,一道剑气擦着他的脸过去了,深深陷入墙壁,他的脸颊被擦出一条短短的血线。

    华镜的修为像被压制了,她和崔月蓉交手,观真打摘星,本应轻松至极,却见她连着和崔月蓉过了几招,神色微凝,激退数步。

    “法器。”她吐出两个字。

    崔月蓉手腕套着一只玉镯,玉色碧绿,她一扬手,锐利的半月形风刃便飞向华镜。

    华镜侧身躲过,下一道风刃看准时机,意在封住去路。她脚尖一点,跃向高空,再度躲过。

    崔月蓉颌下线条紧绷,咬咬牙,又取出了另一件法器,一条灵蛇鞭。

    她弃剑不用,一开始李观棋很惊讶,随后发现这灵蛇鞭不一般。令他想到万骨壑,他们住在号称万人坑的山谷,法器五花八门,刀枪戟,鞭绫环,唯独不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