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离回到住处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

    他身为蜀中唐门三大堂主之一,负责统领江南一带的唐门子弟,杭州一直是他的老巢,他苦心经营了十几年。

    他治下一向极严,处事小心谨慎,这所作为他发号施令的大院,历来是集戒备森严,明桩暗哨密布,连一只鸟也别想飞进来。

    可是今天,他从外面一直走进内院,却没有看到一个自己的手下。

    他们都去哪儿了?

    如今细雨早已停了,午后的秋日光芒照得人浑身懒洋洋的,一阵阵的犯困。

    可是要说他的那些手下都是擅离职守,偷懒躲清闲去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信。

    那些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弟兄,每个人都知根知底,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情况。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性。

    除了自己之外,在这个大院里,可以调动他们的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蜀中唐门的十四少,唐玉!

    他可是奉了唐老太太的钦命前来调查的,他的话自然也有着无上的权威。

    就算他身后是老太太在撑腰,也不用这么肆无忌惮的随意调动自己的手下吧?唐离忍不住有些悻悻然的想道。

    唐离是个很有条理的人,他喜欢把一切都做好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而且他最恨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变化。

    如今这变化就让他有些不满,毕竟这里是江南,这里是杭州,是他唐离的地盘。

    就算是有急事要调动他的手下,至少也应该要事先给他打个招呼吧?

    唐离心里感到了一种被无视的挫败感,这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正想着,一踏进内院的院门,一抬头他就看见了十四少唐玉,正背着手站在堂屋的屋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唐离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不满,脸上重新又堆起了笑容,对唐玉招呼道:“十四少。”

    唐玉也是满脸笑容,回应道:“十六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侄儿可是久候了啊!”

    这话问得唐离心里愈发的不舒服,调走了我的手下,却说是我回来得晚了,这还真是做得滴水不漏。

    他心里没好气,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如女子般迈着妖娆的小碎步,款款而行,一面问道:“不知道十四少在此久候了,这才回来得晚了,实在是抱歉得很。只是十四少急着找我又什么要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