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又要对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月离那么好。那日看到她背着月离,他恍惚只觉旧日重现——她也曾那么背过他。

    难不成,她对每个接近她的男子都这么好?

    毕竟,先前他还被她唤作一千两的时候,她对他的好便来的迅猛而毫无道理;而当她自幼定亲的唐涵出现后,她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旧约不可违。

    这念头让他不高兴,很不高兴。

    与这不高兴抗衡着的,是那夜他忍不住逾矩,亲了她一下。一点清甜到现在似还萦绕在唇端。

    可亦让他迷惑。她未曾如先前般生气,可也未曾欢喜或羞涩。

    她面色毫无变化,继续与他言笑晏晏,恍若那事从没发生过一般。

    她到底什么意思。

    素日朝堂上再深沉的城府再狡猾的计谋他都能一眼看穿,可偏偏她的心思,他捉摸不透。

    ……

    “主公,君侯还命我将此物带给主公。”罗宁的声音将他从纷乱思绪中唤回。

    “怎不早说。”秦卫转头,看罗宁双手奉上一物,他先前一直紧紧握在手中的。

    不过一截竹节。从中间一分为二,里面似是盛了东西。

    秦卫伸手接过。罗宁提醒他:“主公小心,里面有水,小心撒到身上。”

    秦卫依言小心打开看,的确是清凌凌一汪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秦卫疑惑地尝了一口,似乎也并不比普通的水甜。

    他正疑惑着,罗宁又从袖中摸出一物:“还有一纸小笺。”

    秦卫的呼吸乱了一息:她给他写信了?“你如今是愈发会当差了。”他急急从罗宁手中夺过。

    “是君侯吩咐,先让主公看了东西再给信的。”罗宁低声分辨,心中不免惶惶。

    他倒不是因主公斥责惊慌,而是见主公如此看重君侯这信,他很担心主公失望。他亲眼看着林惊琼随随便便从案上公文空白处撕下一角,随随便便写了两行字,随手一折,交于他。

    主公再没有收到过比这更不用心的信了吧。

    便在罗宁不安的目光中,秦卫已一眼看完这实则称不上是信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