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月初,大雪连绵不绝的下了几天几夜,院子的雪扫了落落了又扫,一日中的大半时间都拿来扫雪,后来月奴索性不干了。

    坐在大厅火炉旁磕瓜子,拿起白新翰写的书信看起来。

    每到月头,白新翰写的信便准时从边疆送回来,除了第一封抱怨边境的不便之处和寒冷,发了一点小牢骚外,其余都在认真兑现自己的诺言,秉着自己的良心认真对待蒋晏羲。

    月奴手中的信件表达了他对蒋晏羲的欣赏与钦佩,以及姜姬的算命能力,想来对他当时的选择越来越坚定。

    边塞因为大雪,大军暂时宿在州陵过冬,这算给了白新翰和蒋晏羲一些时间,他们如今每日都在艰苦学习。

    信的结尾还提了几句小宝如今的情况。

    月奴磕着笑意放下书信,瞧着外头时辰差不多便去厨房煮饭,等他再次回到大厅时,姜姬也已经醒来,正坐在圆桌旁等着吃饭。

    月奴端着饭菜进来。

    大厅一片寂静,只有外面飒飒的风声传进来,月奴倍感无趣,幽幽叹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姜姬撇了月奴一眼后不语,他才活了两百年而已,这副姿态也不知道摆给谁看。

    月奴瞧见姜姬的表情觉得无趣,又换了一个话头,漫不经心道,“今早我去西菜市场买菜,挺好些人说,新娘子上吊不仅仅发生在京城,这些时日地方都有上报,不过短短两个月,合计死了不下二十人。”

    月奴撑着下巴看向姜姬,语气极为肯定,“要是没有猫腻,我月奴头都剁下来。”

    姜姬:“……”

    “官府没有人管?”

    “听说派了个钦差大臣去查,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啥。”

    姜姬嗯了一声,没再过问。

    饭吃到一半,院子门被拍响,屠文柏的粗狂声音透过院中风雪传进两人耳朵。

    “哎呦,屠公子回来了。”月奴放下碗筷,兴冲冲去开门,语气含着几分欢喜,“他总是喜欢趁着旁人吃饭时来蹭饭。”

    月奴把屠文柏领进来,他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大袍,大袍颈边的毛绒细腻柔和,跟他那粗狂的五官颇为不符,此刻两只手上都是满满当当的礼盒。

    屠文柏见到姜姬,笑的越发憨厚,露出两排大白牙,“这是给你们的小礼品。”

    “屠公子太客气了。”月奴嘴上虽这般说,下手的动作却不慢,转眼就拆开离他最近的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只发簪,连拆了好几个都是姑娘家用的饰品,他撇撇嘴巴,神情郁闷,“我看你是给姜姬买的吧。”

    “不是。”屠文柏立即反驳,他拿出好几个礼盒,放在月奴面前,舔着笑意,“这是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