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敛,你就那么不信任大哥吗?”

    沈敛看着情绪异常激动的沈沐,他眼神明亮,显然被灌足了迷魂汤,现下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沈敛沉默半晌道了一句,“文书我是不会写的,大哥回去吧。”

    沈沐看着固执己见的沈敛,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失望,“阿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你真的以为你区区一个兵部侍郎就能阻挡什么吗?要拿到文书,我们自然有办法。”

    沈沐转身向着屋子外面去,在门口时顿住脚步,他叹气,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对不住,方才是大哥太激动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我会去兵部给你告假,说你近日劳碌过度,身体不适,别宫那边你不用回去了,好好呆在家中休息。

    等尘埃落定之时再放你出来,那时候你再看看谁对谁错。”

    沈沐背影消失在眼前,站在门口的贴身小厮神情焦急。

    沈敛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思索了一会儿才发现脑袋空空,里面什么法子都没有。

    定远侯离开之时把大部分权力都暂时移交给沈沐,如今沈沐的话就等同于定远侯,而方才听说母亲出事沈敛匆匆从京郊别宫回来,一兵一卒都未带。

    他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喊停,唯一能做的就是告发。

    这一场宫变注定无可避免。

    沈敛走出房门,看着遍布在院子外面的侍卫只得苦笑。

    大哥未免太过看得起他,他一人完全不需要如此多的侍卫看顾。

    自从被软禁后,沈沐便再没有踏足他的院子,每日沈敛不是吃了睡就是躺着看书,偶尔跟送饭过来的小厮聊天。

    撇开其他不谈,日子过的也算是安逸。

    七月二十九号,从早间起天空便一片阴沉,午时一过突然下起滂沱大雨,直到傍晚都还没有停歇。

    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日。

    沈敛坐在书房,透过窗子看向外头。

    许是为了应对今晚上的宫变,又或者是觉得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法子,所以没有必要看顾,沈沐把院子的侍卫都撤走了,只剩下一两个象征性守在院子门口。

    书房书桌上堆放着一张张宣纸,宣纸上所写皆是同一个字:静。

    沈敛手中提着毛笔,专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书房门被敲响,他才停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