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上次那小二说的话,停顿一下又道,“不过听说,当年沈二小姐下葬后,这沈家二夫人就跟沈二老爷和离了,随后便出了京城,再不知去向,如今现在的沈二夫人是续弦。”

    月奴说完才发现自己又把话头岔开了,叹了一口气,接上,“白书生说,沈敛是当今定远候的二公子,沈皇后的亲侄子,他们都是一家人,吃一锅饭,只希望沈公子不是个嘴碎的,不然又是一桩麻烦事。”

    姜姬打了哈欠,显然对这事兴致缺缺,摆摆手转身回了屋子。

    月奴瞧着姜姬远去的背影,气的磨牙,她还真是毫不操心这些事。

    次日大早,屋门再次被敲响,月奴火急火燎打开门对上一个从未见过的白面公公,穿着紫色的官服,上头绣着散花。

    他对着月奴鞠躬,发出略显尖细的声音,“姜姬姑娘可在,洒家是来宣读皇上圣旨的。”

    这怎么又跟皇上扯上了关系?

    月奴疑惑地看向门处,七八个士兵抬着四个大箱子,把门口堵得满满当当。他只得让白面公公和将士先进院子。

    箱子似乎很沉,抬箱子的士兵看上去颇具力量,但在抬动箱子时,手上青筋暴起。

    月奴让他们稍等一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姜姬打开门走出来。

    她头发随意披在背上,大冷的天脚上还踩着木屐,露出白嫩的脚部皮肤,眯着眼睛,似乎并没有睡醒,开口的声音透着一股懒散的味道,“不是说有圣旨,读吧。”

    陈公公看见姜姬这模样有些僵住,随即又笑道,“好。”

    姜姬跟月奴站在院子里,看着白面公公展开圣旨,尖细的嗓音在院中响了整整一盏茶功夫,具体内容月奴没有记住,但最后那一句“任命姜氏后代子孙姜姬为太史局侍郎”倒是听得真真切切。

    月奴脑子里只有一句话,那便是姜姬要做官了!不得不感慨大凉朝的官倒是容易当。

    陈公公似乎并未瞧见姜姬难看的脸色,微笑道,“请姜侍郎接旨吧。”

    姜姬站在原地不动,面无表情道,“这侍郎是什么?我不当。”

    她的抗拒似乎在白面公公的意料之中,白面公公来脸上笑容亲切,态度越发恭敬:“太史局的侍郎一般是辅助国师预测天气、占卜算吉凶,而姜侍郎是直接听命于皇上,俸禄一个月五十两银钱,且皇上说了,姜侍郎不需要去太史局报到,只需要在皇上有需要的时候进宫便可以。”

    见姜姬的表情没有那么难看,陈公公算是松了一口气,再接着道,“宫中的事都会有国师帮衬,如国师解决不了才会找姜侍郎,这算是极好的一个闲差。”

    姜姬撇了白面公公一眼,随即伸出手接过圣旨,她是可以抗旨不尊,但着实没有必要。

    陈公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留下赏赐便立马告辞。

    院子门一关,姜姬把圣旨一丢回房间,月奴欢呼一声把四个大红漆木箱子打开,看到里面的赏赐眼睛都要掉出来,嘴里只嚷嚷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姜姬睡到午时末才起来,院子空空如也,想来那几个箱子已经被月奴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