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内外气氛压抑,容麒领着禁军巡逻皇城,宁修羽完成了任务之后回到抵达公主府,求见嫡公主殿下。

    东姝正在悠闲地赏花喝茶,看见他到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说道:“萧君琰还能活多久?”

    “待在天牢那样的地方,原本能活一个月,大概也只能剩下十五天。”宁修羽道,“他伤势极重,脏腑俱损,属下在辅都只是给他治了外伤,内伤用药吊着,关在天牢里没有每日两贴药,很快就会衰竭而亡。”

    容苍手执一本书卷,坐在离东姝不远处的圆桌旁,安静地看书,听到宁修羽这句话也没什么反应。

    “衰竭而亡?”东姝慵懒地躺在花园躺椅上,享受着清风徐徐的感觉,“那可不能让他白白死了。”

    “殿下有何指示?”

    “父皇这次处置苏贵妃母子,手段很是雷厉风行,出乎我的意料。”东姝若有所思,“父皇可能早就对宣王生出了怀疑。”

    “萧君琰招供时说的话,句句都是君王大忌。”宁修羽道,“皇上震怒才是正常反应。”

    “哦?”东姝转头,“他怎么说的?”

    “重点有三,第一,宣王想要萧家兵权,以此来给自己争储增加筹码;第二,宣王承诺登基以后会娶萧家女为后;第三,宣王登基之后会收拾皇后和您,以及容家。”

    东姝挑眉:“果然句句都是杀机。”

    帝王速来最厌恶皇子结党营私,宣王固然有争储的资格,可如此光明正大拉拢武将,意图以兵权取胜,却是君王大忌。

    还没登基呢,就承诺了登基之后的事情,这俨然像是皇位已经到手了的口吻,纵然是自己的父皇也无法容忍吧?

    “萧君琰把晏无忧写给他的信留下来当证据并呈给了皇上,原本皇上可能还会对字迹的真假生出些许怀疑,可坏就坏在晏无忧自己故作聪明,临摹了殿下您的字迹,并且后宫不乏有人知道她擅长临摹,如此一来,就算不必特意去求证,皇上就已经相信此事的真实性。”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敢用自己的字迹写信,却料不到越是临摹旁人的字迹,反而越增加事情的可疑度。

    她真当父皇这么多年皇帝是白当的?

    “那个证据除了皇上,还有谁看过?”容苍抬头,淡淡发问。

    宁修羽看了他一眼:“这个容小公子应该去问容国舅或者容二公子,他们当时都在勤政殿。”

    容苍皱眉:“你不知道?”

    宁修羽默了默,很想回他一句,我知道又如何?为什么要告诉你?

    然而不知怎么的,对上容苍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他还真就回答了:“国舅父子,丞相大人,刑部尚书和两位侍郎,苏尚书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