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柱子家,时安套出了自己想知道的话,便留下了盘子和一半石螺,另一半格外用大叶子包上好方便携带。

    老太太原是推辞,架不住时安固执,便收下了石螺,盘子也不用还,等时安来了再拿走。

    辞别了老太天和平哥儿,时安马不停蹄的往回走。

    时老大走了那么久,也不见三个孩子的影子,一定家里发生了什么给绊住了。时安完全可以不回去,躲个清静,可时老大是他要罩着的人,怎么也不能亏了他们一家子。

    大中午的,家家户户基本都在家里闷头睡大觉,过了日头才开始出来活动。

    时安走得一路都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

    可走到时家附近的时候,说话声远远的传了出来,好像非要弄得人尽皆知。

    正经的种田之路还没踏出一步,糟心的事却一件跟着一件,要一个男人成天在女人堆里家长里短也是够够的了。

    时安长吐了口气,把那包石螺藏在门檐下面,揉了把脸推开了大门。

    “你还知道回来?”

    一进门,劈头盖脸的就喷上了时安。

    时安不接茬,看似没脾气的笑了笑,“二嫂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院子里除了时家的两个金孙,其他人都站在了院子里。

    沈氏抱着荷花无声抹着眼泪,莲花咬着唇眼眶红红的搂着兰花。时老大颓败的蹲在地上,像是一个打蔫了的茄子。

    时老头和时老婆子两人坐在凳子上,投到时安的视线里复杂难辨,让时安一时也摸不准他们的心思。

    时蔷薇倚着门框,一脸的冷眼旁观,只是看向时安的视线里多了几分恨意。

    时老二吊儿郎当的站在宋氏身后,眼神飘来飘去,不知要打什么坏主意。

    只有宋氏的心思最简单,都写在脸上了。

    “你还有脸问我?一早不见人,也不知道野哪里去了,到晌午了才让大哥拎回来一条小鱼,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把全家人当成了叫花子打发了,是不是?”

    时安装着一副懵懂的模样,心里却忍不住的想笑,这不是先把自己给骂了吗。就这点功力还学人家当炮,火力明显不够啊。

    “弟妹,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溪边真的有很多人都在钓鱼。”时老大不忍时安被指着鼻子训斥,无奈的再次把先前讲了很多遍的理由又重复了一遍。

    “那又咋地,鱼明明就少,他还不是屁颠屁颠的把鱼送到赵树那儿去了,咋就不想着自个儿家,这都还没嫁过去呢,就想往人家的炕上钻了。”宋氏的话一句跟着一句,时安完全对她揪着一件事不放的精神感到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