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鲁晓夫不知道对方这么问的目地,但还是点了点头,如实地回答说:“没错,你们地质勘探队接下来的行动,都将由他们配合,同时他们还会尽一切可能确保你们的安全。”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虽然我们收复了乌克兰的大部分领土,但在这些地方还不太平,除了有可能存在德军的散兵游勇外,还有已沦落为土匪的反苏游击队,这些残渣余孽地存在,严重地威胁着你们勘探队的安全。”

    听完赫鲁晓夫的这番话,拉夫林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望着我问道:“奥夏宁娜将军,我想请问一下,您在大学里是学什么专业的?战争爆发时,您有没有毕业。”

    拉夫林科的话,让我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难道保护你们勘探队的安全,还有学历的限制么?我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对不起,拉夫林科同志,我没有上过大学,我是十年级毕业就结婚生孩子了。”

    听完我的回答,拉夫林科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他用眼睛盯着我,不客气地问:“既然只读了十年级,想必您对我们要寻找的东西,是一点都不了解了?”

    可能是看到拉夫林科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赫鲁晓夫连忙出来为我解围:“拉夫林科同志,别说丽达,就连我对你们要寻找的铀矿,也是一无所知。”

    “赫鲁晓夫同志,我觉得您应该派一个内行的人随我们行动。”拉夫林科打断了他的话,毫不客气地继续说:“而不是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同行。”

    对于拉夫林科的无端指责,我感觉自己的血猛地冲到了头顶,等他一说完,便厉声说道:“够了,拉夫林科同志,我只是一名军人,既不是物理学家也不是地质学家,我的责任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像你们一样,钻山沟去寻找制造原子弹的铀矿。”

    我也是气急了,“原子弹”这个单词是脱口而出,等话一出口,我不禁有些傻眼了,因为赫鲁晓夫前几天只说过“超级炸弹”,而没有说准确的名称应该是“原子弹”。

    赫鲁晓夫和拉夫林科也愣住了,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的表情。过了好一阵,拉夫林科轻轻地咳嗽一声,说道:“奥夏宁娜将军,请继续说下去。”他的说话语气已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继续说道:“术业有专攻,您懂的东西,我不懂;我所熟悉的事情,您也不见得知道。别的不说,就说即将要去寻找的铀矿,你们也只是寻找矿脉所在的位置。对于如何开采冶炼提纯的工艺,您不见得懂吧?还有,我想您的队员,可能也没有人具备对铀矿石进行加工处理并初步浓缩的能力?……”

    我的话说完后,屋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过了好一阵,赫鲁晓夫才开口打破沉默,他好奇地问我:“丽达,我有个问题。那天我好像是说过‘超级炸弹’,而并没有提过‘原子弹’,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名称的呢?”

    我在发表长篇大论的时候,心里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言辞。此刻听到赫鲁晓夫问起,我连忙回答说:“赫鲁晓夫同志,难道您忘记我曾经跟着莫洛托夫同志去过米国?”见他点头表示知晓此事后,我又接着说,“我在米国的时候,曾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人隐约地提起过一个什么‘原子弹’,恰巧制造‘原子弹’所需要的原料,就和我们要去寻找的铀矿有关,于是我就大胆地猜测您所说的‘超级炸弹’,就是‘原子弹’。”

    “没错,奥夏宁娜将军,您说得对,我们寻找铀矿就是为了制造原子弹。”拉夫林科知道我能在赫鲁晓夫面前提起原子弹,肯定是具备足够的保密级别,便毫无顾忌地说:“浓缩的铀是制造原子弹必不可少的重要原料。”

    我之所以会提到米国之行,是为了向两人说明自己为什么知道“原子弹”和“铀矿”。反正赫鲁晓夫也不可能派人到米国核实,我完全有把握蒙混过关。

    从赫鲁晓夫接下来的表现,我感觉自己的这个计谋奏效了,只见他点了点头以后,望着拉夫林科问道:“拉夫林科同志,您真的确定,不用丽达亲自带部队陪同你们去寻找铀矿吗?如果确定的话,我会另外再给你安排别的人选,不过可能要稍微多等两天。”

    “赫鲁晓夫同志,我改主意了,就按照您原来的安排,还是由奥夏宁娜同志陪同我们一起去寻找铀矿吧。”拉夫林科在向赫鲁晓夫说完,转身面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歉意地说:“奥夏宁娜同志,对不起,刚刚是我错了,我向您表示歉意。”

    我连忙扶住他,大度地说道:“拉夫林科同志,不要这样说,都是为了工作嘛。”

    赫鲁晓夫见我和拉夫林科两人冰释前嫌,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开口问道:“丽达,你打算带哪支部队去保护勘探队呢?”

    “我从乌克兰过来的时候,曾经带过来一个警卫连。前段时间,他们和一支新兵部队混编后,组成了一个加强营,由我的警卫团副团长布科夫少校指挥,在舍佩托夫卡地区剿匪。”我连忙回答说:“听说地质勘探队要来,我便将他们临时召了回来,如今正在罗夫诺附近驻扎,他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会负责保护勘探队的安全。”

    “布科夫少校在什么地方?”赫鲁晓夫接着问道。

    我朝大门的位置努了努嘴,说道:“他如今正在门外,和门口的执勤军官聊天呢。”

    赫鲁晓夫等我说完,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说:“让门外的那位少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