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卡莎感慨之际,王国东北部的“圣殿”在落日的余晖中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

    高大的百花教堂在光芒下更显肃穆,作为“玫瑰十字”的核心城市,“圣殿”自然拥有着全国最虔诚的信徒——而每至“圣降节”,更会有许多其他城市的信徒慕名而来,只为在最宏伟的“百花教堂”前虔诚的俯下身子,低声祷告一番。

    洁白的大理石地面因为信徒们跪拜时的摩擦而显得明光可鉴。这里没有任何垃圾,如果有人敢在这里吐口痰,恐怕马上就会被愤怒的信徒按住打死。宗教的气息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所以神职者在“圣殿”的权威远远过了普通贵族。

    哪怕是司铎,行走在街道上都会引来无数信徒恭敬的行礼——而此时刚刚从百花教堂后方走出的拉夫达司铎同样如此。

    他今日行走的度有些快,全然没有往日的从容和肃穆。这是因为拉夫达此时的内心颇为烦躁,在看到信徒向自己行礼时,他本该抬手画个十字回应或念诵一句“圣光同在”,但今天这位司铎却皱着眉头,视若无睹的走了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

    返回了自己居住的房间,拉夫达有些苦恼的灌了几口冰冷的井水,然而这举动并未平息心中泛起的怒火,反而让他气恼的一拳擂在了墙上——“砰”的一声,木质的墙壁被打的凹了下去。

    拉夫达虽然职位为“司铎”,可目前却有着“苦修者”进阶5级的实力,徒手战斗能力和意志之坚定远普通圣殿守卫。

    年幼时他的父亲被一伙地痞打死,母亲为了养活家庭最终病重身亡——成为孤儿的他进入了教会,最初他每天思考的只有“寻仇”二字,而引导他的主教大人不希望拉夫达被仇恨蒙蔽双眼,便带他踏入“苦修士”的门内,如此他才能在二十多年不间断的磨练中放弃仇恨,一心听从主的教诲,如今甚至已经渐渐忘记了仇人的摸样。

    因为“苦修者”意志力强大的特殊性,拉夫达专门被安排“圣殿”看守那柄从“蝮蛇十字”得到的神器权杖“蝮蛇之吻”。这柄权杖被教宗亲自封印在教堂地下,并由拉夫达带领一支小队守护。

    从被封印的那一天起,拉夫达便尽忠职守的履行着职责,每天过着始终如一的平静生活。然而数个月前,拉夫达便感觉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低语起来,至于说的什么自己总是无从知晓,可每天入梦之后,梦境中却一次又一次闪过当年父亲被那群地痞打死的一幕…

    这种心境上的波动是“苦修士”的大忌,他用各种方式不断平息着内心的火焰,可是因为他在两年前意外现了那曾经的杀人凶手就在外城集市中,心情却愈无法控制起来。

    他原本几乎忘记了仇人的摸样,可近来无数日夜中那闪过的画面却清晰异常。时至今日,他感觉自己已经濒临崩溃——复仇的像是即将喷的火山一样难以抑制,让他咬牙支撑的同时感到了难言的痛苦。

    最近三天,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时至今日已经达到极限。此时当他准备用水缸里的凉水泼在自己脸上来冷静下来时,伸出的手臂却“啪啦”将水缸直接打了个窟窿。

    “够了…我受够了!”

    夜幕降临之际,之前表情狂躁的拉夫达转过身,面容平静的走向了那已经关闭的集市…

    圣殿没有宵禁,身为司铎的他看上去和以往没有多少区别,只有目光中透着近乎狂热的光芒——随意咨询路人几句,他便找到了那仇人的住宅,敲门后,打开房门的男人并没有认出他的身份,只是习惯性的弯腰行礼。

    城市之内的居民都是信徒,见到司铎登门都会如此。

    拉夫达点点头,说了几句,随后迈入房中,平静的关上了门。而半个小时后,当他再度打开房门时,原本洁白的教袍上已然沾满了鲜血和肉沫…

    大口呼吸着的拉夫达感觉自己有些眩晕,当仇人被自己撕成碎片后,脑袋却仿佛一下子恢复了冷静——他呆呆的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犯下了如此罪孽。

    “我…这到底…”

    状若疯癫的拉夫达很快被巡逻的圣殿守卫注意,随后那被撕成碎片的一家三口更是引起了惊呼。这件事在当夜直接惊动了圣殿高层乃至教宗,拉夫达被直接押至裁判所审讯,而得到的结果令一众督主教面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