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小雨失踪前几天,快餐店对面的马路边连续停着辆黑色老款桑塔纳,监控视频中能看见车内有人,但看不清面容,司机不下车也不出来,像在路边等人,可又始终没人上车。

    晚上12点10分巫小雨从快餐店出来,黑色桑塔纳在同一时间离开,巫小雨失踪后,黑色桑塔没再出现过,这一异常行为迅速引起季川和冷九程的注意,一边叫人去查车主信息,一边追踪这车的行踪。

    这车一路尾随在巫小雨和男朋友身后,等他们进旅馆,车才开快离开,随后继续往西开,经过西临游乐场,最终消失在季川所住的小区附近,那附近路面监控不完善,没办法追踪到停车的具体位置,姜珊失踪地点也在小区附近,凶手可能也住在那一片。

    另一边查到黑色桑纳塔是套||牌||车,没办法找到司机真实身份,季川把有关桑塔纳的视频拷到U盘中,跟冷九程出了交警队的门,连续长时间看屏幕,两人有些视疲劳,没急着开车回去,站车边休息片刻。

    冷九程递过去一根烟,季川谢绝,他抽着烟问季川有什么想法?

    季川道:“有目击者看见姜珊失踪前上了辆黑色轿车,由于我们那片路面监控不完善,没查到那辆车的信息,今天看过这段监控后,我觉得很可能是同一辆车,现在两起案子的被害人、失踪时间、案发地点都相同,应该同一凶手所为,而且凶手就在西临河这片。

    几个已建好的小区装了监控,逐个小区排查,想找出这车不难,但我想他没在小区里,因为楼里人多,隔音也差,他把被害人带回去,再活活被折磨至死,这过程可能会被邻居看见或听见,不是最佳的作案地点,他可能住在在那几个还没被占地拆迁的村中,或隐藏在建筑工人里,建筑工人多数是农民工,如果哪个有车,必然会在他们中传开,过去一问便知。”

    冷九程掸了掸不慎散落到裤子上的烟灰,说:“咱们这就去工地问问。”

    虽然冷九程整日低头看书,像名科研人员,但几次接触下来,季川隐隐发觉他没那么简单,又摸不清具体底细,怕自己这番言论是班门弄斧,一时没了底气,“冷哥,工地一般都住临时宿舍,作案环境不理想,我刚才随口一声不一定对。”

    冷九程瞅他眼没说话,目光冷冷清清,看得季川心发慌,想到小时候去乡下玩,在山上遇见的山泉眼,水清又凉,跟冷九程的眼神像极了,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还能有这样清的眼神也是难得,正胡乱想着,脑中不知怎么突然蹦出林安白那双深邃的眼,与冷九程截然不同,林安白的眼像无底黑洞,迷离、危险、却引人好奇。

    “拿着。”季川出神的时间,冷九程买回两瓶水。

    季川慢吞吞地伸手去接。

    冷九程用瓶子拍了下季川掌心,依旧冷着声,“你分析的没错,有点自信,再说只要嫌疑我们就不能放过。”

    得到前辈肯定,季川笑眼一弯,“谢谢,冷哥。”

    “他还会再作案,想要阻止更多人遇害,速度一定要快。”冷九程打开车门,“上车。”

    正在建造的楼盘共有四个,季川和冷九程逐一查起。

    如季川所猜,这些建筑工人都是进城打工的农民,没人有车,问起是否有人见过视频中的黑色桑塔纳,也没人见过,他们又去找工地管理人员,查了工人是否有入狱记录,答案也是没有。

    三个建筑工地结果都一样,奔波一下午一无所获,在最后一个工地意外得到一点线索,有工人说自己前几天闹肚子,半夜起来上厕所,瞧见路边停着辆黑色轿车,什么牌子没看清,连续三天半夜出来都瞧见那辆车停在路边,车里有司机像在等人。

    季川跟提供线索的工人,核定时间和车停靠的具体位置,结果正是姜珊失踪前几天,车所停的位置正能看见小区西门,看来凶手并非随机作案,姜珊和巫小雨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人,并且在动手前,尾随跟踪过一段日子。

    姜珊和巫小雨都平平无奇,凶手选择她们的理由是什么?

    两名被害者生前,均没跟身边人提起有遇见过变态或奇怪的人,姜珊除了上课就是找李高笙,生活两点一线,巫小雨也一样,凶手在哪见过她们?

    季川带满腹疑问往市局走,到市局门口正赶下班时间,院门口陆续有人离开,一群穿制服的人群中,突兀地站着个穿吊带裙的红唇女人,季川一眼认出那是孟晓婉,她来警局必然是找林安白,可能有什么急事,为搞清楚孟晓婉身份,他谎称今晚有事先走一步,提前在路边下车,躲起来偷偷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