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公主神色一凛,终于等来了。

    终于等到了今日重中之重的,严琅到底沉不住气,慌张地看向月华公主,只见月华公主身子晃了晃,朝他伸出手,“小琅,扶我出去接旨。”

    严琅垂下头,扶住了她的手,“是,姑姑。”

    上官玥是被自己的喷嚏声惊醒的,她揉了揉鼻子,发觉自个儿不知何时坐在了马背上,她还有些迷糊,她明明在和爹爹娘亲一块用晚膳,怎么会在马背上?

    她可是乖乖写了两张大字,还背了四首诗呢,娘亲答应她,许她同爹爹出门玩?她转头看看四周,荒山野岭,没有爹爹,没有娘亲。

    她不自觉地想要下马去寻爹娘,却动弹不得。她低下头一看,她的腰间有一只手将她圈住,这便是她能够稳稳坐在马背上的缘由。

    怀中人醒来的那一刻,严玦便已经有所察觉,见她忽然乱动,不由得收紧了手上的力气护住她,低头询问:“怎么了?”

    对方歪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懵

    懂看他,似乎是受了惊吓,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轻唤他一声,“三哥哥?”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如今身在何处,同何人在一起。

    “嗯。”严玦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回应。

    上官玥终于反应过来,先前种种都是她睡着做了梦,爹爹和娘亲都在梦里呢,她也没有真的在家中读书写字,没有能赖在母亲怀中撒娇,同爹爹出门去玩儿。

    严玦一直低头看着她,见她自从睡醒便神情低落,误以为她觉着冷,伸手将披在她身上的衣袍拢了拢。

    衣裳是有些发旧的蓝布衣裙,有些大,与上官玥的身形并不相符,大约是替她披上衣裙的人不懂如何穿戴女子衣裳,只用衣裳将人裹住,好歹这样也能抵御些风寒。

    却听见她叹了一口气,带着满心的惆怅,“三哥哥,我梦见我爹爹和娘亲了。”

    她完全没有发觉严玦的动作,只是想起爹娘来,就有许多话想要说,“三哥哥,娘亲在梦里还让我背诗写字呢,我都好久没有念书了。”她整日里就只顾着到处去玩儿了。娘亲说过读书写字要日日坚持,若有懈怠便是半途而废。

    “三哥哥,你说娘亲会生气吗?”她又看向严玦,企图从对方那儿等到一个回答。

    严玦没有回答她,她也并没有苦恼,“若是娘亲生气了,我就躲爹爹身后去。”她每回惹娘亲生气的时候,都是爹爹帮忙哄得娘亲气消,让她免了面壁思过的惩罚。

    不过,就算要被娘亲罚,她也期待着能够早日回家见到娘亲和爹爹。

    话说了许久,她终于发觉了自个儿身上多了件衣裳,“咦?”她忍不住仔细看着,这不是她的衣裳呀。

    分岔路口,严玦勒住了马,将她抱下,他并不会替人穿衣,衣裙只是随意搭在上官玥身上,瞧着颇为滑稽,他只说了一句,“穿好衣裳。”便转身走向另一条路。

    上官玥埋头苦穿,好容易将衣裳穿上,果不其然因着衣裙颇为肥大,穿上之后袖子长出一截,她的手完全不能露出来,像是孩子偷穿大人衣裳一般。

    她甩甩袖子,觉着有趣。踏云在她旁边低头啃着地上青草,她一抬头瞧见了马鞍上挂着的小包袱,鼓鼓囊囊的一袋不知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