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伊念起了个大早,院子里花卉开得绚烂非常,此时的天空上挂着太阳与月亮。

    床的另一侧没有丝毫褶皱,冰凉一片。

    唐伊念诧异,梁稔自从婚后除国外出差外,雷打不动每天夜晚像只乖巧无害的大狗悬在床的另一侧,永远面朝着唐伊念的方向,以至于她时常起夜时看见梁稔那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怀疑梁稔到底是哪只眼睛瞎了,会看上自己?

    想起昨晚种种,唐伊念心中涩涩的难受,还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住,难以呼吸。

    她边下楼边拿拳头锤自己的胸口,江阿姨依旧坐在一旁的小桌前插/花。江阿姨见唐伊念,疑惑地扭头看墙上的挂钟。

    早晨七点。

    别墅在郊区的半山腰,虽是正值夏日,天色白得早,但四周依山傍水,群山围绕,阳光照在小楼上斑驳一片,影影绰绰,平添温柔。

    梁稔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面包,额前碎发悉数梳在了脑后,侧脸刚毅,棱角分明,周身气压低沉,远远地看着,让人心生畏惧。

    这样的梁稔太令人陌生。

    唐伊念站在原地歪着头疑惑地打量梁稔。

    江阿姨插/好花,她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怪异。

    “太太,早餐在厨房温着,我给您拿过来。”

    唐伊念闻言,这才走到餐桌前在梁稔对面坐下,梁稔切面包的手略有停顿,却未抬头看一眼唐伊念。

    唐伊念突然觉得好笑,昨晚对自己又掐又啃的人,今天在给自己摆脸色看?

    心烦气躁间,唐伊念起身,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江阿姨,我不吃了。”

    唐伊念的声音软哝,罕见的带了几分怒气。

    江阿姨端着早餐站在玄关处,一向好脾气的太太刚刚是在生气?

    梁稔低垂的视线从唐伊念下楼时就不曾挪开,他悄悄地窥视唐伊念的一举一动,昨夜他在卧室门外整整站了一宿,努力克制,害怕自己在她面前原形毕露,吓着她。

    唐伊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么大的人,怎么还是一副期期艾艾,失落的样子。

    印象中,梁稔应该是一大早就守在自己的床前,局促害羞愧疚地对她说对不起,而不是给自己摆脸色。

    恃宠而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