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含给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肃嘉陵,肃嘉陵过了许久才接,很不好意思地说他有急事,来不了了,让白斐含她们打车回去。

    她猜到了,应该是他女朋友不让他来。自从肃嘉陵谈了美术学院的女朋友之后,她已经很久没和肃嘉陵单独联系了。

    白斐含本来也想打车回去,只是因为虞梦桢状态不稳定。昏昏沉沉的时候还好,如果作闹起来,她怕一个人招架不住。

    虞梦桢耍起酒疯来,堪比魇中王熙凤,舞刀弄枪,横冲直黄。

    白斐含刚把手机放到口袋里,要扶着虞梦桢去大街上打车,正看到一个黑影,踏着月色而来。

    月华如水,照在男人身上,好像附了一层冰霜,眉角的疤看不大清了,和眉毛连在一起,飞扬恣肆。

    那一刻,白斐含想起一句词“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

    男人像是月下的豹子,轻手轻脚及其迅捷地走过来,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我送你。”男人说。

    白斐含注意到,他说的是“送你”,而不是送“你们”。她产生了一点诡异的满足感。

    到这时候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白斐含迎着月色一笑,满脸都是皎洁的月光:“好。”

    男人开过一辆黑色奔驰,白斐含扶着虞梦桢坐进后座,虞梦桢这时候好像完全的睡过去了。

    男人启动汽车,白斐含笑道:“我还以为你只骑摩托呢。”

    这话是真的,当男人说我送你的时候,白斐含的腰都仿佛跟着一阵疼,虽然她知道男人肯定不会用摩托车送醉酒的人。

    白斐含今天是第一次喝那么多酒,之前靠着要把虞梦桢送回去的心念,一直撑着不醉,现在虞梦桢和她都有人管了,她好像忽然有了点醉意。

    醉意不大,但很舒服,白斐含乐意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也就放任自己醉了。

    毕竟他是一个连小猫都要救的男人啊。

    男人说:“我确实爱骑摩托,不怎么开车,这车是朋友的。——上回你是第一次坐摩托吧,感觉怎么样?”

    白斐含带着朦胧的笑意,非常真诚地说:“挺爽的,就是腰疼。”

    然后她感觉车子小幅度地颠了一下。

    奔驰停到学校北门,白斐含没刻意嘱咐是北门,她为这点默契心中开心了一小下。

    南门离寝室很远,北门离寝室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