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岘打发她出去了。

    他一直摸着掌心里的那柄玉质,荧蓝泪痣在他眼下划过一道暗芒,

    那是一道兴奋的暗芒。

    穹绵一早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她在榻上不舍地缠了片刻,才睡眼惺忪地起身,

    宗清从外门跨进来,穹绵带着刚晨起的娇喏软音,“外面怎么了?”

    怎么这般吵?

    “哦,有人攻打一揽芳华,就吵了些。”宗清抚了抚她还没醒神的脸蛋,低声道,“再睡会吧。”

    “......”

    这几个云淡风轻的字眼传进穹绵的耳里,让她瞬间醒过神来,抓起一旁的衣裳就往身上囫囵穿着,

    她也不好责怪夫郎什么,毕竟他不过尔尔凡人之躯,大概不懂这其中含义。

    她丢下一句“夫郎我去看看你在这等着我,莫要乱跑。”就着急忙慌地跑出去了。

    宗清没拦着,这次攻打一揽芳华的佛子,大都是不痛不痒的攻击,

    死伤不了多少,就是来膈应膈应你,

    更像是,来摸底的。

    最起码一揽芳华暂时是安全的,这般反复三次过后,就说不准了。

    他不认得筑岘,尘世还没有哪个人值得他去记住的,

    但筑岘眼下的那个荧蓝泪痣,倒是多少勾起一些旧时往事。

    亦可以说是,债,

    孽债。

    与他无关,他亦不打算多管,他这一亩三分地都没管好,又凭甚帮旁人收拾烂摊子。

    再说,他管得已是够多了,再多,他也没那个耐性再去管了。

    被差遣过来膈应人的信徒佛子,没攻几刻钟就鸣枪收兵快速离开,片刻不多留,亦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