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良娣这边丝毫不知,已经有人开始算计她,并且还想对她的孩子下手。

    此时的虞良娣正端坐在梨花木的桌椅上,抚摸着一个有些年代烫金檀木盒,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嬷嬷走进了屋,悄无声息的走到虞良娣身后,轻唤一声:“娘娘,奴婢回来了。”

    虞良娣显然被吓了一跳:“嬷嬷,您回来了,卫氏二人都安顿好了吗。”

    “回娘娘的话,以这娘娘的要求都安顿好了,卫家庶女住在了上林苑,卫家的嫡女住在了平乐苑,只是老奴还有一事不明白。”赵嬷嬷说道。

    “嬷嬷你说。”

    “您为何要把那卫家的庶女安排在上林苑呢?离太子殿下最近的住所就是上林苑。先前那永安殿的那位不也想住进去,可殿下没有同意。现如今一个小小的奉仪住进去了,这不是明白这抬举她吗。一个七品小官的庶女竟也能住在那上林苑里。”赵嬷嬷言语间皆是尖酸刻薄。

    虞良娣听后摇了摇头,小心的取下了手上的护甲,放在一旁,打开了漆盒:“嬷嬷,我不是抬举她一个小小的庶女,我不过是顺从了殿下的心意罢了,宽容大度点总是没错的。”

    漆盒内摆着的是一道明晃晃的圣旨,虞氏小心翼翼地将圣旨拿出来,仔细的放在桌上展开,伸出手摸了摸。

    “我在殿下身边五年,我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上过心,殿下也从未主动带过女子回宫,可这一次他竟然带了人回来,刚刚在宫门时,嬷嬷你没看见,殿下的眼睛一直都在那个卫禾绾的身上,他从未这样对过我。我对殿下上心的人好,殿下自然也会记住我的好。”虞良娣平淡的说着。

    “娘娘,您不要这样想,您还有太孙呢,顾着这层关系,殿下也会好好待您的。”赵嬷嬷不忍心看着她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如此伤心。

    “是吗,若是这有那么两三分情义就好了。我入宫的时候,这东宫上下就我一个人,可后来慢慢的人也多了,如今,竟也到了我亲自把人送到他离身旁的地步。”

    “嬷嬷,你知道吗,我年少时就觉得这世上最可悲的感情,大抵就是我爹和我娘了,年少相爱,成婚后什么都变了,最后就只剩下用孩子来牵绊住彼此。那时我便发誓定不要活成那个样子,可如今却是连我爹娘都不如了,至少他们还年少情深过……而我却只是殿下的妾室罢了。”

    “娘娘,您也知道,你与殿下之间最直接的关系便是太孙,可太孙的身子骨从小就不好,老奴说句大不敬的话,一个身子骨不好的皇子,以后怎能继承大统。娘娘您的位子有多少人都存了这觊觎之心啊,您也要为了您和您身后的母家,早些做打算啊。”赵嬷嬷的话虽直白却句句在理。

    “本宫也想让肚子里在出一位皇子,可殿下不常来我这里,就算来了也是来看尧儿的,本宫总不能下药,将殿下拐到榻上吧。”虞氏也是心急,却也无可奈何。

    “这个娘娘不用忧心,这么些年,整个东宫也只有您的肚子争气,剩下的连个蛋都不会下,这剩下的皇子也只能从您的肚子里出来。殿下总会来您这里的。”赵嬷嬷说道。

    听了这话虞良娣便将心放回来肚子里,“是啊,只要我还是太孙的生母,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谁都不能挡了我的路。”虞良娣看着手中的圣旨,不禁笑出了声。

    天色已晚,比起日头正盛的东宫,现在晚风吹过,凉快不少。

    上林苑内,白玉地面,檀木雕刻而成的屋檐,上面的雄鹰展翅欲飞。奢华无比。

    莲枝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挤破了头都想入东宫,如此纸醉金迷的生活,谁又能轻易放过呢?

    莲枝端着分发下来明日册封礼的衣裳和饰品,走进了屋。

    卫禾绾坐在妆奁处,三千青丝垂下,青丝下的阴影阴影的腰线,不禁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