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森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十年的隐忍,他作为好友知己只是心疼和无奈,当Daisy出现在南城的那一刻,薛家的命运便和任家纠缠不清了。

    他甚至想到手术室里,冰凉的床板上,那两具尸体,他和父亲眼睁睁看着皓谦父母的离开,而他得知消息,却要佯装的很平静,当他站在会议室里讨论几个亿合同时,他的心该是如何煎熬,他又是如何宽慰自己的。

    也许慕小姐的存在,缓解了他心头的一点点的痛。

    一种说不清是苦涩还是悲哀的情绪,瞬间淹没了陆遇森的心窝,他逼迫着自己转移话题,张了张嘴,却费力地吐出几个字,“Jeff在法国给慕小姐安排好了住处和工作。”

    陆遇森见电话那端沉默,又轻轻说道:“你还打算安排慕小姐出国吗?”

    “遇森,我会尽快和她撇清关系,出国的事情,春节过后再说。”任皓谦顿了顿,清冷的嗓音夹了一丝疲倦,他迟疑地再次开口:“阿森,可以再让我看看她吗?”

    陆遇森低头望了一眼熟睡的人,她的睫毛微颤,手指动了几下,像似要醒来的样子,陆遇森在电话这端小声说道:“她要醒了。”

    与此同时,任皓谦的秘书推门进来,说是有重要客人的会面。

    任皓谦好像执着什么,一直没有挂断电话,A奇怪地看着他,直到手机那端传来一阵一阵忙音,他才将搁在耳边的手机拿下来,仿佛无力地将他丢在沙发的一旁。

    原来资格这种东西,是如此残忍的存在。

    慕雨杉陷入不安的梦境中,膝盖上的痛感让她狠狠皱起眉头,刚开始撞到时,腿部只是有轻微的刺痛,时间久了,整个膝盖像是废了般,她疼的用手抓紧膝盖,只是忽然有只冰凉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雨杉的目光在他脸上轻轻掠过,没敢细看,接着微微低垂,定在了他黑色大衣衣袖里那双修长耀眼的手上。

    她费力地用另一只手拿开那人的手,睫毛轻轻颤抖,微弱的光线里一张苍白的面容让人心疼。

    “木小姐——”男人终于动了动唇角,声音淡淡雅雅的,十分动听。

    慕雨杉虚空的视线落回那无礼的人身上,他站在她身旁,低着头,神色淡漠地注视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打量别人的神情和任皓谦十分相似,她眨下眼睛,微仰起头,她记得这个人,曾经翻看的杂志封面上,有过他的照片,只是那是几年前,他一点也没变,比精修之后的照片更加让人感到窒息,白皙冷峻的一张脸,五官俊美之中带一点削薄的硬秀,下颌的线条陡峻料峭,浓眉微微蹙着,眼底如一片幽深黑暗的海。

    慕雨杉起身的动作一顿,眼底明显的闪过一道错愕,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她扶着墙壁,站稳之后,语气平淡地问:“韩沐风?”

    韩沐风略略颔首:“是我。”

    “您找我有事?”

    韩沐风低沉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你不是我公司的艺人吗?”

    慕雨杉摇摇头:“您认错人了。”

    “也许是我眼神不好,不过,总要有个理由保你出去。”韩沐风微微侧身,对远处的助理说道:“和警察沟通好,把车开到门口。木小姐的伤需要尽快处理。”

    助理点头,拿着文件资料朝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