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街巷,每到周末日常热闹。

    冬日的阳光薄薄地洒在街道两旁的老树上,一缕一缕模糊的光影胶在一起,照在南城的石板路上,地上的积水折射着耀眼的光彩,就像滚落一地的玻璃珠子。

    沿街叫卖的小商贩,拎着菜篮子买菜的大爷大妈,还有南城一中追逐打闹的学生,熙熙攘攘地站在一起,偶尔抬起眼睛望着天空,天边那浅紫淡红的薄霞仿佛梦幻梯田,一层层地从每个人的头顶像变魔术般展开。

    慕雨杉从城南绕到城北,买了许多新鲜的橙子,穿过热闹的街巷,拐进另一条长街走上十多分钟,就到了任皓谦的私密住宅。

    她从包里摸出钥匙,一手提着袋子,一手麻利地转动钥匙开门,年头许久的木门每次推开都会发出咯吱一声,随即扑面而来的是屋内淡淡的潮意。

    房子向南,偏阴,总是一角能晒到太阳,可屋外的爬山虎却生长的极好,原本斑驳破旧的外墙,在满墙绿色的掩映之下,显得有种欧式房舍的意韵。

    可即使如此,慕雨杉还是得亲力亲为地修屋顶。

    她从邻居家借了修葺工具,搬着储物室的梯子慢慢挪到了屋外,拎着工具箱登到了屋顶,她按着皓谦之前补的痕迹又在原处放了层防水布,塞到瓦片中间,又重新把瓦片放置好。

    只是这样简单的操作,慕雨杉就有点体力不支,拎着颇重的工具箱,她慢慢往下走,快到地面的时候,她脚下一滑,从梯子上面直直摔了下去。

    穿着单薄的棉衣,慕雨杉整个手臂和膝盖都被擦伤,地面上的小石子摩擦到皮肤里,不一会,便从衣服里渗出血来。

    她吃痛地站起来,将工具箱和梯子一瘸一拐地放到储物室里,才从客厅柜子里找到医药箱,开始清洗处理伤口。

    她打开屋内的小台灯,将腿上的长裤慢慢卷起来,因为血和衣服粘在一起,慕雨杉忍着疼才揭开贴在伤口的衣物,她痛地咬着唇瓣,微垂下眼睛,将温水轻轻洒在伤口上。

    不一会,她将膝盖的伤处理好。

    刚要挽起袖子,门口响起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她郁闷地整理好着装,边往门口走边纳罕是谁,因为这栋房子较偏远,一般没有邻居来做客。

    思虑到此,慕雨杉已经轻轻拉开屋门。

    “慕小姐。”清雅微低的嗓音掠过耳边,慕雨杉的视线先是看向他修长白皙的手,接着抬起眼睛,穿着褐色风衣的陆遇森便映入眼帘。

    慕雨杉先是一惊,接着拘谨地点点头,邀他入内。

    “你受伤了?”出于医生敏锐的观察力,陆遇森轻而易举地发现慕雨杉略奇怪的走姿,还没等她开口,陆遇森就扶她坐下来,他从医药箱里重新拿起棉签查看伤口。

    “我自己可以的,陆先生。”慕雨杉不太自然地说。

    陆遇森半蹲在她身前,动作温柔地帮她重新处理伤口,医生的专业水平在于愣神一会的功夫,就处理好了伤口。

    慕雨杉呆滞地盯着陆遇森那双颇具骨感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会暗暗对比鼓鼓那双小肥猪手,她差点就要摸出手机,拍一张陆遇森的手,然后发给方鼓鼓,等价交换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