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清楚地记得皓宣趴在他怀里,听他弹曲子,弹到一半,她突然抬手握住琴键上的手,握得特别紧,哽咽地开口,声线布满了绝望与孤独,“哥,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顾城的手,我喜欢他待在琴房,喜欢他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态,喜欢他的气息,喜欢他的陪伴,可是有一天,他告诉我,他遇见了一生挚爱,那时候,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十多年里他不曾施舍给我的温存。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在那一刻,永远离开了。最讽刺的是,我用了十六年,她却用了一秒钟。哥,他真的好久好久没为我弹琴了……”

    ……

    忽的白光一闪,吵醒了皓谦的回忆,蓦地转身,娱乐报刊的记者已经在正大光明地拍照了。

    沈夏愣了一秒,被任皓谦盯得脸上炙热一片,她急忙低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她觉得恰恰相反,只不过,再抬头看他时,那张对着镜头微笑的面容竟有几分伤感和落寞。

    一瞬之间,她仿佛察觉到他给予她的一点点真实,这种感觉让她依赖,甚至是着迷。

    手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攀住他的衣袖,很温和的声音,音量恰到好处,“介不介意跳支舞?”

    皓谦迷惑的神色微露,但插在口袋里的手已经扬了起来,一边放置空中,一边低声开口:“你刚刚不是很怕我吗?”

    沈夏慵懒的松手,抬起另一只手放在皓谦的掌心中,唇角的弧度勾着得意,她看着他,“我并不这么觉得任先生。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她还真爱记仇。

    换曲音乐响起,沈夏将另一手扶上他的肩,她的舞姿一向很烂,可舞伴却出奇的有耐心,后退前进旋转,都在他的带领之下,显得生气勃勃,就差成为场的焦点,沈夏却又来了鬼主意。

    她跳到一半,手忽的抵住他的肩,踮起脚,欲要吻他。

    皓谦却机智地改变跳舞风格,变换为探戈,看似再自然不过的转身,在沈夏紧迫的视线里程看到了某人的僵硬和怒意,她抿唇,下一秒笑的更加得意,“演戏要演套,要不怎么能唬住别人呢?”

    皓谦垂眸,声音有一丝冷意,“看来并没唬住你。”

    “差一点。”沈夏后退一步,膝盖微曲,皓谦俯身环住她的腰,“你这样一点都不好,用这种方式否定你之前所有的好意,只为了和我尽快撇清关系。皓谦,I'otafool.(译:我并不傻。)”

    舞曲结束,沈夏如期望那般看到任皓谦发自心底的坦诚,他竟向她透出几分赞赏的目光,一边与她碰杯一边直言道:“这年头没被我唬住的人不多了。”

    “谢谢。”沈夏调皮地给他一个暧昧眼神,“谁让我比旁人更加喜欢你呢!”

    可是,偏偏会有这样的人,不愿试着去了解,反而越逃越远。

    “皓谦!”一个中国朋友正站在人群中喊他的名字,皓谦转身望去,见他那里故人不少,便端着酒走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皓谦走后,她在人群中再也寻不到那样“青年才俊”的人,所以,欢愉之后的心情,凭空落到了低谷,站在角落里,从之前的那个方向望去,那个人的身影却再也找不到。

    突然感觉胃里一阵难受,可能空腹喝酒的原因,又可能遇见某人彻底倒了胃口,她慢慢地走出大堂,门口的风,吹的有点微凉,她环着手臂,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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