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语气?

    他火速带人挪到了餐区。

    路鹿向来不喜欢这种高端场合,倒不是别的,主要是全世界的米其林主厨都好像让客人吃饱了会被扣钱,那分量,卡个牙缝直接痛失三分之一。

    别人都在交谈,路鹿寂寞如雪地一口一个,感觉自己在吃空气。

    正当他试图找点话时,突然闻到了一丝药味,是从身旁传来的,路鹿眨眨眼,看见了严霁后颈处露出领口的一角药膏。

    熟悉的云南白药。

    “严霁,”他问:“你脖子那儿怎么了?”

    “嗯?”严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没什么表情,“只是有点僵硬。”

    路鹿肉眼可见地松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颈椎僵硬的话,平时要多注意活动,最好拿筋膜枪……”路鹿说到一半,突然警觉:“不对哦,我现在有钱了,可以直接给你买。”

    严霁那双冷感的眼静静注视着他。

    路鹿的嘴角还沾着蛋糕渣,嘴唇微微抿着,说话时从不主动直视人,更多的是垂着脑袋,声音很轻地嘟囔些什么。

    即使是直截了当地说“我有钱”,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任何炫耀意味。

    “以后要是卓别云带你去什么地方,你也要记得。”路鹿生怕严霁什么时候就被祸祸了,:“一定要有防备心,不要别人给你什么都喝,这样很危险。”

    卓别云以后干的就是下药这种恶心事,所以他得提前给严霁打个预防针。

    严霁没说话,路鹿抬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严霁?”

    “嗯。”严霁回过神来,随手从侍者那儿端来了杯草莓汁,递给路鹿,“还有什么?”

    路鹿正嫌口渴,拿了就豪气万千地咕嘟嘟灌了下去,一抹嘴,又道:“所以说……嗯,严霁,你笑什么?”

    难道自己说错什么了?

    “没什么。”严霁微微勾了勾唇角,道:“继续说吧。”

    ……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路鹿揣着空荡荡的肚子,和卓别云倒扣两百的好感度,在九点之前就踏上了归家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