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时,路妈正在给呼哧直喘的大黄狗梳毛,她保养得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出头,说话温温柔柔的:“鹿鹿,今天这么早起呀?”

    大黄狗看他很不爽,斜着眼睛白他。

    路鹿面色如常地跟他便宜妈打招呼:“妈,早上好。”

    “哥哥姐姐正在吃早饭呢。”路妈笑着说:“你也快去吧。”

    路鹿被这么如沐春风地一说,突然觉得好像任务也不是很困难,毕竟家里人的态度看上去挺好的样子。

    然后他就在饭桌上被打脸了。

    对面的俊美男人乌发垂至耳际,眼下一颗泪痣,莫名有种颓废艺术家般的气质,他正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

    这应该是二哥。

    旁边的漂亮女孩在吃着油条喝豆浆,粗略看过去,耳朵上就有六个洞,耳饰闪闪发光,看上去很高傲,很不可接近。

    这应该是三姐。

    他俩虽然长得不像,但都有一个极其相似的特点,就是都把路鹿当做含有59%氮的空气。

    通俗来说就是当个屁。

    路鹿:“……”他不该叫路鹿,他应该叫路过。

    不过确实,以里原主的操作,仗着自己是路家少爷作天作地的,结果被赶出家门时没有一个人帮他,简直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做人失败。

    在窒息的空气中,路鹿努力自然地吃完了煎蛋,临走之前,他很有礼貌地跟哥哥姐姐告别:“二哥,三姐,我先走了。”

    “砰”一声,门关了。

    餐桌上寂静片刻后,三姐率先开口了,她蹙着眉道:“这人今天吃错药了?”

    平时骄傲地像只斗鸡,出门都不看路的,竟然会主动和他俩打招呼?别不是又憋了个大招吧。

    二哥淡定自若地喝了口咖啡,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路鹿不知道自己在家人心中的定位已惨成水军,他正坐在车上,翻看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