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倒还能吃,就是觉得放久了膈应,也正是因此原由,才会让顾桩准备尽快用掉。

    “哥,外头来讨饭的了。”顾桩一边对陶田解释着,一边去客厅边角处的茶几上取了两个冷硬的干馒头,“我拿点馒头给他们吧,看着怪可怜的……”

    他并不打算多给,免得扎眼惹人,随便给一点打发走登门乞讨的祖孙俩,就完事了。

    陶田与顾桩只当是顾家村来的这一波讨饭者是偶然,但让两人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村子里每天都会有叫花子进村,多的时候足足有一群。

    村民们纵使有再多的米粮也给不起外人,每家每户都关起了大门,任外头人怎么敲门,都充耳不闻,也不愿再发善心。

    大家以为讨饭的人要不到饭就会往他处去,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等人走,就有村民家开始丢东西了。

    多半是摊在门口地上的小把瓜干,或是挂在屋檐底下的零星菜串,虽说不值几个钱,然而丢了总引得人恼火万分。

    于是冲突就开始在顾家村人和外来乞讨者之间蔓延,村民们看那些人横竖不是鼻子不是眼的,每每遇见总要厉声驱赶。

    说起来,多数年迈的讨饭老者也是可怜,

    他们年轻时过得勤苦,本以为如今可以享享清福,万未曾想临老也不得好过,还得像狗一样被人赶来赶去。

    早在村里与叫花子矛盾突发的时候,陶田与顾桩就紧闭了门户,不再轻易开门,免得自家遭遇波及。

    顾家小院里水蛋菜粮都有,足够他们一家人自给自足,过着与乱世相反的平静恬淡小日子。

    与此同时,各省市的安全区建成招募在即,外边却闹起了大风波。

    各地都有人组织起抵抗团体,参与者以贫困无粮的乡镇村户为主,强硬要求国家开放为安全区筹措的粮仓,补给所有困难户。

    这些所谓的风波,便是顾家表舅先前在防空洞内所指的动乱,他本人甚至是其中一个团体的组织者。

    说来也是,站在一小部分底层民众的角度来想,供货商被征用的货物凭什么只供给安全区里的人员,合该所有人都有份。

    但这违背了国家所设的方针政策,自古以来皆是少数人的利益让步于多数人的利益,于是在动乱还没有发酵成更大的危害,很快就被各级政府及时采取行动压制住了。

    擒贼先擒王,组织动乱的人被一一抓到,再许以参与者合理的补偿,很多抵抗团体不攻自破,成不了什么气候。

    北地的动乱算发生得比较久,主要是组织者负隅顽抗,且一直捕捉不到。

    陶田与顾桩心知肚明,那个人其实就是顾家表舅,也有警察到村子里暗访,但两人始终都没有供出来,只推说不知道。

    时间久了,忽然有一天,北地的动乱组织者不再冒头,其下的团体接而解散成散沙,让打击没有成效的市级政府好生松了一口气。

    两人担心是顾家表舅发生什么意外,还特意寻问了顾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