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郭贵人实在是没眼色,丝毫看不出皇后已经有所不豫了。

    满殿没人理她,她自己一个人也能搭起戏台子来说个没完没了。

    说到最后,所有人目光都投在皇后身上,瞧着她会如何处置这事。

    此刻的皇后像极了被赶上架的鸭子,郭贵人将话说到了那份上,她再不拿出点皇后的威严来,指不定嫔妃们背后如何议论她。

    “去昭纯宫传话,明日华嫔只要还留着一口气,便必须得入凤鸾宫来给本宫请安!”

    这话说的,气势十足,余音绕梁。

    传话给楚衿的内监似模似样的将皇后的原话转达给了楚衿,楚衿听罢冷笑道:“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本宫明日去就是了。”

    玲珑送走了内监后,摸了摸楚衿的额头,道:“小姐,您额头跟滚水一般烫,如何还能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都许了您歇着了,她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您难堪吗?”

    “她是皇后,我是嫔妃,她让我去给她请安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哪儿有推辞的道理?”楚衿将被衾裹紧了一些,默声须臾又吩咐玲珑道:“太医不是备下了可以预防风寒的方子吗?你用了那药瞧着效果甚好,贴身照顾我也未染上病。”

    玲珑道:“小姐这病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您自己不肯吃药,拖着一直不肯好。”

    “去熬一碗给张妃娘娘送过去,她和我同住昭纯宫,若是一个不慎将病气过给了她,那可不好了。”

    玲珑依着吩咐烹了药送去正殿,张妃闻着那一股子药味便蹙起了眉,还是玲珑连哄带骗,劝了好一阵子,最后以美食作饵才诓得张妃将药喝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众妃齐聚凤鸾宫时,还是未见楚衿的身影。

    皇后正要命人去昭纯宫将人押来,这才听门外的内监报道:“华嫔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目光落在楚衿脸上,见她面容憔悴眼下乌青,眼皮子耷拉着一点精神也没有,想来是病得厉害。

    于是心下暗喜,巴不得一个小小的风寒就将楚衿的命要了去。

    楚衿在玲珑的搀扶下莲步入内,礼数周全向皇后请安。

    皇后道:“瞧你,病了就好好治着。风寒拖成了肺痨可怎么好?”说罢扬手命楚衿平身落座,脸上却不经意间露出嘲讽的笑意。

    楚衿谢了皇后关怀,还没坐稳,听身旁的郭贵人又道:“华嫔娘娘身子一向硬朗,合宫这么些人怎就你病了?别是缺德事儿做了太多,惹了什么报应来。”

    “也是头疼事呢,咳咳”楚衿一脸无奈,面向着郭贵人回着话,不时咳嗽两声,飞沫便扑在了郭贵人脸上。

    郭贵人满面嫌恶捂着口鼻,“你咳嗽别冲着我呀?”

    “对不住了,本宫这身子,自己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咳嗽,什么时候会”说着楚衿仰头向后抽抽了两下,猛地冲郭贵人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