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的那样,”方乐白道,“芩晚主修的是寒道,她的真气可比寒池的效用高多了。”

    怪不得。

    怪不得翙栩会说能帮他取出堕妖丹的话,也怪不得方乐白要如此警告他不许背离芩晚。

    前者是要挑拨离间,后者是怕他中了挑拨离间的计!

    只是,师傅……为何不告诉自己?

    眼睑微垂,遮盖住少年眸中晦暗的情绪。

    是了。

    是因为要每夜给他输送真气压制堕妖丹,所以她才不见蓬莱少掌门,不见他便也不用拒绝他。

    她更是怕自己心里有压力,不好和蒙傲相处,所以才缄口不言。

    芩晚真是每时每刻都将他放在了心上。

    可他却从未发觉。

    林炔羽失眠了。

    他从未有过像今夜这般躺了许久都毫无睡意的情况。

    方乐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出去,大概是去找酒喝了罢,也或许是怕跟芩晚相处才逃了出去。

    躺在床榻上,手指不知何时攥紧了被褥,又被他难得的孩子气的踢开,他即是期待又是慌乱,几种情绪交织复杂,难以言说。

    心如擂鼓一般。

    师傅她今夜也会来吗?

    可当他等的时间过于长久,心跳也就渐渐的平缓了下来,苦涩逐渐蔓延上心底,他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自处。

    也不知道今后他再见到蒙傲时会不会对他心怀愧疚。

    可他此时却又有些窃喜,在要面临选择时师傅是选择了他的,甚至都没有让当事人知道她早已做了选择。

    这种情绪不能说是卑劣,只能说是人之常情。

    试问,又有谁在面对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偏爱时,还能沉住自己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