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不仅他怔住了,就连芩晚也难得的用诧异的眼神看向他。

    这话说的的确是太急躁了些。

    少年不由得有些懊恼,他面颊微红小声的说:“若是早些知道春觉是师傅所铸,我定当比现在还要爱护。”

    仿佛有一丝暖流流进了芩晚的心里,心跳仿佛略微比以前要快了一些,可这些轻微的感觉也只是如石子一般,在她平静无波的心里起了一点涟漪罢了,还未等她细想这感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确实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最后顺从本心,问道:“怎么爱护?”

    怎么爱护?

    林炔羽想到春觉的剑身,平时擦拭、保养他都做的很好,从未有过一次遗漏,此时被问他也说不出怎样才是更加爱护珍惜了。

    他看向春觉的剑鞘,这剑鞘有些老气,只有上面的雕花还能让人觉得勉强能看得过去。之前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此时却觉得这么老气的剑鞘有些配不上芩晚铸的春觉。

    于是林炔羽看向芩晚,认真的说:“给春觉换一个更新更好的剑鞘。”

    他用极其认真的神态说出这种话语,引得芩晚有些失笑,她不由得伸手掩唇笑了出来。

    面容清婉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突然温柔一笑,煞是动人心魂。

    芩晚是不常笑的,在林炔羽拜她为师的四年里,像现在这般轻柔笑出声的时刻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

    直惹得少年不由得看呆了半晌。

    一小型瀑布旁的凉亭里,苏安然斟了一杯茶递给苏沉玉,她面色有些不自然,心中也如擂鼓一般七上八下的。

    瞒着蒙彧召见涂小棠本就不合规矩,更何况还是要涂小棠与自家母亲见面,这若是让蒙彧知道了,定会动家法严惩于她。

    苏安然本不是苏沉玉的亲生女儿,她只是苏沉玉在饥荒年代的破败村子里收养的义女。

    被当做棋子嫁入蓬莱,也被苏沉玉操控于掌心之间挣脱不得。

    苏沉玉撇了自家不争气的女儿一眼,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满,说教道:“怕什么,若是连这点事都瞒不过去,你在蓬莱的这段时间也算是白呆了!”

    苏安然苦笑,道了一声:“是。”

    母亲只知道涂小棠修为高深,却不知道她为人脾气古怪,无情无欲的从未在他人面前表现出对任何事物的喜恶。

    也不攀龙附凤,就连蒙彧的长子蓬莱的少掌门蒙敖都未必能指使得动她。

    与她见面就是一个变数,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将此事给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