翙栩笑了笑,道:“意料之中的是芩晚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我做的,以及我做这件事的目的,蒙彧也不负我期待的那样与芩晚产生了隔阂。”

    “意料之外的则是,”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措辞,最终他捡了一个好听点的说法,“那姑娘对你很是忠心。”

    贪狼:“…………”

    良久的沉默,屋内二人皆不再说话,直到灯芯爆出的火花打破一室的寂静,贪狼才问道:“他们对她用刑了?”

    他声音暗沉微哑,面色阴郁就如同他此时的心情。

    翙栩答道:“没有,只是口头上的询问。”

    “不过,”在贪狼松口气的前一瞬间,翙栩继续说道,“今后会不会用刑就难说了,毕竟她犯的错不小,仙门的人不会放过她。”

    贪狼闻言并不说话。

    翙栩看着他,同他一样端起茶杯,在茶水入口的前一刻停住:“她最后的结局难逃一死,你要去救她吗?”

    端起茶杯的手微不可闻的一抖,茶杯中滚烫的茶水晃出烫了他的指尖,贪狼抿唇沉默不语。

    良久,在翙栩的目光下他手上的茶杯再也端不住的重重放下,轻声叹息道:“只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又何必……”

    后面的话被泯灭在晃动的光影之下。

    当芩晚收起在体内运转的真气,刚一睁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头顶茶杯,脸上挂着一双大大的熊猫眼此时正在打瞌睡的方乐白。

    屋内亮堂堂的,看样子应该是正午,早已不是她调息疗伤时的深夜了。

    嗯,看样子他应该是一晚上没睡。

    芩晚:“…………”

    芩晚略微的有些无语凝噎,方乐白以前犯错时芩晚便会罚他头顶茶杯跪地反思。

    以前芩晚一罚,方乐白便会撒娇卖痴,又哭又闹的逃过一劫。

    是以芩晚的罚也只是嘴上说说,可没想到她这次还什么都没说呢,方乐白便自动做出了这种受罚的举动。

    也许是困急了,方乐白的头不由自主的微微前倾,头顶的茶水溢出茶杯泼了他一头。

    眼还未睁开他便手忙脚乱的将头上的茶杯扶稳,动作之熟练看样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扶稳头上的茶杯后,方乐白浑身一怔,看向维持着打坐姿势却早已结束调息,正好整以暇看着他的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