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不论此话是否可信,只是这话中的信息量就足够让他们震惊。

    “苏掌门说话可有证据?!”付尘指向苏沉玉,脸上的怒气不言而喻,“若是没有证据,污蔑仙门的中流砥柱这罪责可不小。”

    “这一切皆是我按照今日之事所做的猜测,若说仙长没有勾结妖族,”苏沉玉顿了顿,“那她又为何要如此的维护那蛇妖?”

    莫桐看不下去苏沉玉如此咄咄逼人,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大事,他上前打圆场道:“苏掌门怕是吃醉了酒,神思不清醒,莫不如回房间休息一下,我让弟子送一碗醒酒汤过去。”

    “呵——”苏沉玉嗤笑出声,她并未理会莫桐,接着讽刺道,“三百年前为了一个妖兽毁了自家的法阵,现在又是为了一个妖物还想要毁掉别人家的法阵,芩晚,若说你没有与妖界勾连,这话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她显然是不愿意如此轻易的揭过,情急之下竟叫出了芩晚的全名。

    苏沉玉于芩晚而言是晚辈,而晚辈直呼长辈的名讳则视为大不敬,更何况她直呼的还是站在仙门顶端之人的名讳,芩晚就算再心思宽广,也容忍不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的放肆无礼。

    更别提在现场还有个脾气一点就着的付尘,他怒喝道:“你说够了没有!直呼仙长名讳当视为大不敬,你如此无礼不知教养,还有何脸面忝居一派掌门之位!”

    这话说的着实是重了,苏沉玉被气的面色发红,哆哆嗦嗦的一时竟说不出反驳之话来。

    芩晚看了一眼在阵法中快要撑不住的方乐白,和已然显现出不对劲的林炔羽,她并未理会苏沉玉的咄咄逼人,问蒙彧:“蒙掌门可想好了?”

    蒙彧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答话,芩晚散发出的威压犹如将他压在深海之中,绵绵密密的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蓬莱的确有妖物入诛邪阵后蓬莱弟子不许解除阵法的戒令,但更加重要的是,上一届蓬莱掌门在临终前,根本就没有告诉他解除阵法的方法是什么,要想解除阵法就只能等里面的妖物化为血水后自行解除。

    可因时而论,现如今面对芩晚他实在是不敢说出他不会解阵法的言论。

    因为他一旦说出,芩晚必定会以武力强行破阵,到时候蓬莱失去了这护山大阵,无异于断了一条臂膀。

    蒙彧咬紧牙关,企图做最后的挣扎:“自古正邪不两立,仙长真的要为了一个妖物而毁我诛邪阵,与整个仙门之人为敌吗?”

    他痛心疾首:“您真的要为救此蛇妖而让整个仙门的人都对您失望吗?”

    “这倒是有趣了,”翙栩理了理衣袖,温声说道,“什么时候蒙掌门一人便能代表整个仙门了?”

    蒙彧:“…………”

    “人行不轨是为恶,妖行好事是为善。这种浅显的道理还要我告诉你吗?”芩晚对他呵斥道,“你修道几百年为何还是堪不破这道理,走不出这尘世!”

    这是芩晚少有的提点人的时候,若是蒙彧能够明白自是最好不过,若他不能,她也不介意用武力让他明白。

    蒙彧踉跄着连退好几步被蒙傲扶住,他像是在一瞬间老了许多,整个人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萎靡着挣扎道:“仙长非救那蛇妖不可吗?”

    芩晚答:“非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