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飞至赫连冠玉面前,却像被什么定住了一般,它就这么停在了离赫连冠玉三尺之外的地方,前进不得半分。

    那领头的见此,知道这回是碰到硬碴子了。因而他收回大刀,警惕地看着赫连冠玉,道:“你是何人?”

    赫连冠玉站在原地,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发现来人真身皆是鼠类,应当在是此山土生的鼠精。鼠辈而已,他冷哼一声,决定不跟这些小辈计较,转身便向前走去。

    见赫连冠玉理也不理,抽身便就要走,大汉岂能如他所愿;然而,正当他作势要拦他时,一声暴喝响彻于几人耳畔:“大侠,救我!”

    “你他妈的,给爷闭嘴!”一大汉狠狠地拍了下被他扛在背上的白衣少年,口中骂骂咧咧地道:“差点给爷耳朵震坏,你小子可坏得很,待会儿回了山寨,我第一个就把你……啊!”

    话还没说完,少年便狠狠地咬了大汉一口。大汉吃痛,手臂一松,少年作势要逃至赫连冠玉身边,但很快地,他就又被几个大汉“扑”了回去。逃跑是要挨打的,与其说是扑,倒不如说是打。那少年虽被打了,逃跑的心却仍不死,口中一直喊着救命,声音好不凄惨。

    与此同时,赫连冠玉顿住脚步,转过身朝几人走去。这群鼠辈见此,瞬间停住动作,皆都警惕地看着他。被这么些人看着,赫连冠玉淡定地走过去,指了指倒在地上,抱作一团的白衣少年,平静地道:“救命?”

    他一开口,霎时之间,周遭空气似乎都静止了。但很快地,那少年反应过来,立刻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了赫连冠玉的腿:“对对对,救命!”

    一万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人的温度,赫连冠玉垂下眼睑,勾了勾唇。大汉一听这人要救人,一把将刀横在了二人中间:“喂,今天大爷我心情好,识相的就给我滚远点儿。不然我们连你也一块儿削。”

    赫连冠玉乜了一眼大汉,撇嘴道:“没兴趣。”

    语罢,他一脚踹开少年,作势就要往一边儿走。然而,赫连冠玉刚走两步,就走不动了——双腿再次被少年抱住了。

    那少年见赫连冠玉要跑路,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他一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暴吼道:“相公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都这个时候了你再不救我我就真的死翘翘了我死了谁给你暖床谁给你做饭啊啊啊啊啊!”

    一声暴吼,吓坏了周遭的一群大汉。那大汉闻言,疑心顿起,他一把抽出大刀,架在了赫连冠玉肩上,“你们是一伙儿的?”

    被人这么用刀架在脖子上,赫连冠玉眉头一皱。紧接着,大汉手中的刀忽然一热,燃起了火焰,火焰以肉眼不可见的姿势灼烧着大刀,所过之处,无不化为粉末;仅瞬间功夫,整个刀身就被燃烧殆尽了。

    大汉见此,忙要丢刀,然而,迟了。仅是眨眼的功夫,那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大汉手上。周围人见此,忙与大汉拉开了一段距离。大汉刚要呼叫,火势却像是遇了汽油一般,“嘭”的一声,不受控制地烧遍了大汉全身。随着火势的增大,大汉直接化为红沫,而这一眨眼的功夫,也不过一个呼吸之间的事。

    其余几个鼠辈见此,知道自己今日碰上真正的硬茬子了。顾不上哀痛,顾不上少年,他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绑了您的相公,小的们错了,求大侠饶小的一命,求放过啊!”

    闻言,赫连冠玉转身,淡淡地“哦”了一声。仿佛事不关己一样,赫连冠玉罢了罢手,毫无波澜地道:“走吧。”

    走字刚一出口,那几人便如丧家之犬一般,连滚带爬地往林中跑去。其速简直快如闪电,似乎再慢一步,后面就有人吃他们似的。

    一时之间,现场就只剩下赫连冠玉与少年二人了。少年还未从死人了的惊骇之中反应过来,只见他张着嘴巴,一动也未敢动。四周静悄悄的,赫连冠玉蹲下身来,也静静地看着少年:“本座是你相公?”

    冷不丁地被赫连冠玉这么一看,少年几乎毫不犹豫地道:“是!啊不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少年忙往后面退去:“不是不是,大侠求放过,刚才我那也是迫不得已才说的啊,……大侠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弟弟……”

    “三清河怎么走?”

    “诶?”突然被赫连冠玉这么一问,少年眨巴了下眼睛,挠了挠头道:“这个地方,大概是在柳洲凤城,好像离这里不远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