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璃根本不想被顾衍带回家,眉头皱得能夹Si苍蝇,低声骂顾恒:“你把他叫来的是不是!”

    顾恒只是望着她笑,手伸过去,“衣服还我。”

    向璃没好气地把他衣服扔给他,顾恒拿过去穿好,“我先走了。”

    顾衍双手揣兜走过来,顾恒走过去,兄弟二人走近时同时停步。

    向璃看见顾恒和顾衍说了几句,顾衍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顾恒跨过护栏走到马路上,打车去了。

    “走吧。”

    顾衍走到向璃跟前,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就是来接她回家的。

    刚才顾恒和向璃坐在河边,不时拿出手机倒腾,现在想来那会儿他就是在联系他哥。他肯定跟他哥说了现在向璃情绪不好,她要是不想说,暂时就别问了。

    向璃重新坐下,双手抱着膝盖:“我还不想回家。”

    顾衍牵了牵K腿蹲下来,蹲在她身侧,视线跟她看着相同方向的远处河面。

    有好一会儿的安静。

    其实向璃不习惯顾衍这样,在她的意识里顾衍一向是高高在上的,能垂眼看人就不会抬眼,他自有他与生俱来的高不可攀,无时无刻都像是装在玻璃罩子里的人,嫌少看见他头发丝儿有丁点的凌乱。说白了,他并不是一个接地气的人。

    所以他能这样和她一起待在脏乱的草丛中,沾了满K腿的Sh润草屑,向璃不仅不习惯,还觉得是自己带坏了他。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向璃对他说。

    近来,向璃对顾衍说话的语气越发温和,过去种种争锋相对的气势似乎越来越稀薄。

    “有老公陪着,不好么?”

    他就那样看着她,满目星辰在这夜里黑亮非常。

    向璃垂了垂眼睛,叹气,“顾恒,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他摇头:“我不八卦,顾恒也不多话。”

    向璃抬眼,对上那双笑意融融的黑眸。

    他又说,“不过,始终是自己母亲,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即便她是过错方,作为晚辈,恼恨也该有底线。”

    他字字在理,向璃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