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灼的事不能就此作罢,还得再想了法子,她自是不能留的。若是瑞亲王再查出些蛛丝马迹来,恐怕是更难收场了。

    她只攥紧了手,苏灼,你可不要怪本宫狠心,要怪便怪你的皇祖母把那读心的本事传给你……

    瑞亲王府,洛少骞从灵堂内出来,见到苏灼正远远立在一株雪松下,似乎在等着自己。

    他刚听闻瑞亲王的小妾没了倒有些意外,人们都说瑞亲王同王妃苗氏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不想他竟还有个受宠的小妾。

    他心中暗暗叹道,自从见到苏灼后,自己心里便再装不下旁的人了,看来瑞亲王的心胸倒比自己宽广不少。

    他虽这么想,倒也不敢怠慢了,得了消息便同青峰去了瑞亲王府,毕竟这小妾虽说不要紧,可瑞亲王日后便是自己的岳丈了,仍需多上些心,再者灼,能见到苏灼也是最要紧的。

    苏灼这几日倒也盼着能见到洛少骞,心中想着他这是自然,可却也有旁的事需等他的消息。

    前今日他命青峰来报信,原来那说书的老先生竟是没寻到,他手下的人沿着出都城的路寻了个遍,竟连个人影都没找到,足足找了两日才回来。

    苏灼那日等不到消息,心下便猜出几分了,这老先生既然能有那玉佩上的图案来,想必也不是寻常人,他既要离了都城,自然是难再寻到了。

    后来她又让碧莲将那玉佩上的图案描了下来,托青峰给洛少骞送了去,若真如他所言是北云的字,想必今日已有了答案。

    洛少骞是有了答案,他已请人瞧过了,也命人去查了这图案的主人,查到的消息倒颇是让他意外。

    他眯起眼望着那雪松树下的佳人,她一身素净,外面披着一件银白的莽缎斗篷,映在残雪中,倒比平日多了几分雅静来。

    走到近前,二人谁都没有开口,四目相对,周围的人或是景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只瞧着对面的人便足矣。

    苏灼听绿绮说见到了青峰,便知洛少骞今日定是来灵前吊唁的,便早早在这雪松下等着了,望穿秋水大概就是她等他时的心情。好在不多时,便见他出来了,而他似乎也在找自己,四下看了一圈,终瞧到了自己。

    看着他大步走了来,苏灼只觉得心跳得比往日似乎更快些,不过是几日未见,他似乎更英武了些,那淡淡的藻豆香气越来越近,似乎更令人心动。

    洛少骞瞧她只望着自己,眼若明星,小巧的鼻尖冻得有些乏红,愈发娇俏。他心下微微一动,只说道:“今日冷,你在这里可等久了?”

    苏灼摇了摇头:“等你,不管多久都不算久。”

    洛少骞只觉心也“怦怦”跳得更快了些,心头那朵花也摇曳起来,他冲她笑笑,英俊的脸庞上是难得的温柔。

    一只喜鹊扑棱着翅膀掠过树梢,枝头的雪便纷纷落了下来,他想要抬手遮在她头顶,不妨却碰到了肩头的树枝,满枝头的雪花便扑簌簌落在了他头上。

    二人一怔,旋即忍不住都笑了起来,苏灼抬眼瞧到他一下子成了个雪人了,便拿了帕子替他拍了肩头的雪,抬眼瞧到他发间、冠上也落了雪,便也踮了脚尖替他掸了雪。

    洛少骞只微微低下头,任她那带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的帕子轻轻抚过自己的额头、耳畔,他只觉浑身有些热了起来,那冰冷的雪水似乎也有了温度。

    瞧他身上雪都没了,苏灼才轻轻拍了拍手。他瞧到她手指尖微红,知定是碰了雪冷了,便抬了手将她细长的手握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