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张离尘微微笑道:“幼儿,你打算何时下山?你离家有段日子了吧?”

    “快一年了。”

    “何时走?”

    “不着急。”幼儿笑道,“我离开时,曾说过,最多三年时间。如今才过去一年,虽然我并不是非要三年才回家,却也不急于一时。”

    “以你的天赋,以后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张离尘说,“你留在此处,也是浪费时间,倒不如早些回家与你家人团聚。”

    幼儿点头:“我也甚是想念他们。不过,如今师父您身子还没有痊愈,我想多留一阵子,等您完全好了再走。再者,就快过年了,我可不想在路上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年呀。”

    “也好。”

    张离尘便没有再说话。

    幼儿站了片刻,悄无声息退下。

    她走到远处,回头看,师父还是那样坐在桂树下,看着远山。

    山峰上的迷雾,桂树,石凳,白衣男子。

    形成一副孤寂的画。

    幼儿纵身飞过绳索,来到主峰,钻到膳堂的三楼,叫了些饭菜,独自吃。

    “怎么一个人?我能坐吗?”一道娇媚声音传来。

    幼儿头也不抬:“坐。”

    她知道是穆宫。

    穆宫提着两壶酒,坐到她对面,笑道:“吃饭没酒怎么行?来,咱们喝一杯。你怎么一个人?”

    “孙梨死了后,铃铛受到刺激,精神不大好,一直在休养。”

    “这孩子也太娇弱了。来,我跟你喝。”穆宫递给她酒壶。

    幼儿没有拒绝,接过酒壶,直接灌了口。

    她摇头:“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