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膳后纪晓让安福和严泰退外面候着,无聊的打量着屋子里的简单的摆设。

    大厅里没有复杂的装饰只有中间放了一张圆木桌,在它旁边的是两把檀木做的红椅,右侧的向壁上悬挂着一幅丹青,纪晓望着那幅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跑到了卧室。

    他趴到了地上,从床底下拿出一副应该是潇竹藏的一幅画。

    画中有一对少年,站在桃花下牵手相视而笑。风拂起,吹乱了其中一位少年的青发,与掉落的叶瓣共舞,对面的少年暧昧的撩起他两鬓的发丝绾与耳后,温情的笑让少年含怯的低下了头。

    纪晓望着这幅画沉默,思索的半响,最后垂下了头小心翼翼的把它用布包裹了起来。

    “公子”严泰敲了几下门声,纪晓将画收好,起身拍了拍占有灰尘的衣褶走到了大堂,看到严泰身后跟着一个不认识的面孔,心下一慌。

    他手不自禁的藏到衣袖中,紧紧的攥住袖口,竭力的调动着面部的表情尽量的让自己显得自然:“什…什么事?”

    “公子,是李侍卫。”李勤是王爷身边的护卫,严泰卑恭退后一步,让身后的人进屋。

    “白公子,王爷今日回府,戌时会举行晚宴,请白公子务必准时到竹苑。”说罢,李勤恭了恭身便离开屋子。

    王府上的家宴,南苑的美人和西苑的侍君都要去,这是琼王的规矩。这件事安福曾说过,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纪晓倒了杯压惊茶喝下,看着手掌心刚才冒出的冷汗,他现在能做的事就是低调,低调的能被人无视,或…能被琼王厌恶更好。

    灵光一闪,纪晓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皱起了眉头,疾步走到内室里,磨了磨红墨,素指轻染,在那双亮目的星眸后方添了一抹红印,待红墨干涩后,他满yi对着铜镜的扬起嘴角,一副“我必让你无视到厌恶”的气势,握紧十字拳。

    竹苑的书房内,冷陌站在窗边,眼神微眯,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过西苑。

    李勤向西苑的纪晓传过话后,便匆匆的来到了书房,还未作礼就听王爷道:“怎么样了?”

    李勤跟了冷陌十年了,自然明白他问的是谁,回应道:“看脸色,身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冷陌没有出声,但脸色没有刚才那般凝重,转身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经跪了一天的林牧。

    “爷,林牧犯错就该受罚。”说完,林牧眼神坚定毅然继续的受罚。

    冷陌看了林牧一眼没有说话,径直离开了书房。李勤紧跟在王爷了身后,对于林牧坚持,他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王爷的脾性,若是别人犯了这样的错误,命早已不在了。

    戌时,纪晓在安福和严泰的带路下,绕过走廊和假山,走了十分种才到王府的主苑。纪晓感叹王府的驻地面积的同时暗地里把走过的路径记住。

    主苑是王爷居住的地方,取名叫竹苑,环境和气派自然不也是其它分苑能比的。

    纪晓到达时天已黑,竹苑耀眼的红灯笼早已高挂,苑中稀贵的花卉齐放盛开,香气弥漫整个竹苑。厅内,南苑的美人站在左边,西苑的侍君站在右边,王府的公公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人按照早已放好次序的椅子坐下,越先点到名字的人离王爷的位置越近,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戌时二刻,李勤出现,高喊:“王爷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