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月光如炼,风却开始躁动,百草丰茂,伏地随风在不安静的晃动。

    山上,竹影斑驳中,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修长的纤白手指摩挲着指骨上的扳指,薄削的唇扯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弧度,在暗影里俯瞰山下烛火阑珊的营地,倨傲的眸子里难掩厌恶。

    风吹拂而过,男子的宽袍窄袖随风而动,竹影里缕缕凉光被黑暗侵没,云片遮住了弯月,他那双不可一世的眼睛隐隐带着抹玩味。

    “主子时间过了,若公子知道您现在还没歇息又该心疼了。”男子身侧的影卫不动声色的举步上前低声道。

    听到这话男子抿嘴浅笑,与方才倨傲的模样宛如两人,他望向京城的方向,阴沉的眸色变的静雅:“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做什么。”

    说罢,静雅的眸子俯视山下的营帐微沉,拉开的帷幕开始在动荡的夜里潜伏。

    一夜无眠,昨夜听到的话还如洪钟般在心里轰响,天色拂晓时,纪晓感觉到一双粗粝如沙的大手贴在额头上,那双掌心里很着许多厚茧,他知晓是谁,所以才不敢睁开眼睛。

    冷陌眉稍松,掌心下的温度比昨日退了些,看着没睁开眼睛的人收回了大手。

    纪晓闭着的眼紧张的不由得颤了颤,床上发出一声细微轻响,他睁开一丝微不可察的眼隙,看着起身的某王爷心里忐忑,昨晚这人说的话是发现了他想逃跑的念头,还是指原来的白潇竹一直都想离开?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他都是打击。纪晓忧惧,早知道会这样,在被拐走衡山的那天晚上,他怎么也不该让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给做晕。长路漫漫,“恶人”在旁当道,如今看来逃跑之路现在比架梯登天还能难上难。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穿好衣裳的冷陌突然出声,纪晓浑身一僵,睫毛没出息的明显扇动,半眯的眼睛心虚的瞄了眼被对着自己的冷陌,被发现啦?

    黑眸靠近,冷陌突然转身,对着纪晓半眯的眸子,大手在他脸上摩挲:“在想什么?”

    这人怎知他在想什么?额间溢出冷汗,纪晓咽下唾沫,惊慌半眯的眼睛在那双黑眸里脸上游弋了一会儿,紧张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对方没有失去耐心之前识时务的睁开眼睛,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还好,那双黑眸里没有发怒的征兆。

    “想什么?”没得到回答的人,大手一路滑到纪晓的下巴。

    纪晓知晓那里又要遭殃了。果然,预感显灵,下一秒,那只大掌捏住他的下巴,力度也在等待的时间越来越大,纪晓眼珠连同脑袋一起转,说真话就会完蛋,奈何想不到其它借口,结果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在想你。”

    说完,连他都觉的自己找的理由荒唐,谁料,对方却松开了他的下巴。纪晓不敢相信,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对方,生怕是幻觉。

    冷陌没有说话,那双像乌木一样的眼睛也正在看他,带着探究。纪晓被看的心慌想别开眼睛,奈何那双黑眸像磁石一般吸住他。

    很久,很久之后,他听到冷陌说:“口是心非。”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划过不同以往深幽的黯淡,虽然很快,但他捕捉到了。

    是与白潇竹有关吧望着那双眼睛,纪晓心里这般想着。63夜里月光如炼,风却开始躁动,百草丰茂,伏地随风在不安静的晃动。

    山上,竹影斑驳中,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修长的纤白手指摩挲着指骨上的扳指,薄削的唇扯出一个别有深意的弧度,在暗影里俯瞰山下烛火阑珊的营地,倨傲的眸子里难掩厌恶。

    风吹拂而过,男子的宽袍窄袖随风而动,竹影里缕缕凉光被黑暗侵没,云片遮住了弯月,他那双不可一世的眼睛隐隐带着抹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