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道:“非人非魂,饶是你用万人血祭的阵法,在他们手底下仍是徒劳,最多不过给自己争取些杀死他们的时间。”

    江鹤舟不信,咬牙问:“那如何千年前颜泽便被山河印困在第九重天了呢?”

    子期道:“千年前,你困住的并非你现在见到的魂魄。那个魂魄是当真属于这个世界的一个傀儡,任务完成了,自然让现在这个进了这个世界。”她冷笑,“咱们不过都是棋子,谁执棋,谁布局,都是我们既定的命,你何苦还要挣扎一番。”

    水浽蓝脸色苍白,他勉强稳住声线。问道:“你究竟是何意?”

    “我不待如何。”子期看向眼神冰冷而恐怖的颜泽,道:“我知道我们赢不了。我也知道,最后赢家并非你们。我只求一会儿溪云下手时别太重,让我死快些,少留点痛苦离开这个世界。”

    这话犹如在水浽蓝一方的心中炸出一个巨大深坑,江鹤舟本以为有了凶骨龙纹棺便可使山河印阵法大成,困住江溪云三人任他们处置。她不敢置信地望向子期,道:“你说什么?!”

    子期却不辩解了,只是耸了耸肩,口气稀松平常:“不信,你们看看江溪云罢。”

    不待她说完,水浽蓝一众人迅速扭头,眼神各异地看向尚在阵法中的江溪云。

    江溪云却是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大脑胀痛得像是要裂开。从前做过的梦、看到过的光影碎片,皆在脑海中一帧一帧闪过。她好似要想起什么,金樽月、碧云天,白柳沙堤的信花树,金玉琉璃瓦,碧血翡翠阶,从窗口一眼就可以看到仙凡两界的交点。

    可是她总觉得自己还差点什么才足够回忆起全部。

    这种总是差一点的感觉让她心中燥怒不得解,几乎要喷发出来。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未有过,却似乎又经历过,刺骨的、绝望的,如坠深渊,虽死难休。

    江溪云突然哀叹出声。

    她脚底下的阵法“咔啦”一声裂了,长长的黑色符文刹那分崩离析,从江溪云脚下开始,裂痕一点点布满整座阵法。她稍微一动,整个阵法便轰然崩裂,连带着混沌骨链、穷奇骨柱和凶骨龙纹棺,四散的碎片浸满了整座血池。雪白的头骨上爬满了玄色的裂纹,眼孔中的鲜血流干了,风一吹,便蓦地化作一摊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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