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主张隐去私情只记二人勾结谋反,而顾平川坚持实事求是全部如实记载。言官气急,拿皇家颜面大做文章,顾平川嗤之以鼻,扬言朕就是皇家朕就是天子,朕不要颜面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结果自然不欢而散。

    于是午饭时间颜思卿见到了生着闷气像孩子似的顾平川,她递了一杯凉茶过去,给他先消消火。前朝的事情她略有耳闻,说实话她也不太理解顾平川是什么想法,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怎么偏偏他要把父亲被绿的丑事也载入史册?

    顾平川接了杯子抬头看她一眼,看出她眼中疑惑,主动解释道:“颜年勾结外臣把持朝政、把我当做牵线木偶操纵于股掌之间固然可恨,但我更恨先帝。正如孟余林所说,世道浑噩,宫闱霍乱,全是因先帝而起。”

    思绪渐渐飘远,顾平川眼中多了些复杂的情愫。

    “都说先帝专宠宸妃,可他的宠爱有多廉价?一朝变故,毫无信任可言,昔日宠妃说废也就废了,作为皇子的生母,却连姓名都不配留下。宸妃被废入冷宫之后,先帝又纳了许多美妾,无一不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众人却只记得宸妃妩媚惑主……”

    “先帝贪恋美色昏庸无度,不该让后宫女子替他背了后世骂名。”

    颜思卿听完良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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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言,顾平川想的这么通透,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我觉得你说得对。”

    宣御司审案还是有些手段,饶是梅鹤白和梁太医那样冷漠倨傲的人也屈服在牢狱之中,将自己的罪行尽数招供。

    事情解释来也简单,但究其根源已是十数年前的旧怨。

    梅鹤白的母亲有一位陪嫁侍女名叫乔虞,这乔姬容貌美丽清秀,颜家二公子颜枫对她一见钟情,之后就让人上门提亲。

    梅家的长辈一听来人是皇后的二哥,这样一位显贵公子竟然要娶一个侍女,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当即让人给乔虞换了身体面的衣服送了出去。

    两年后,乔虞怀有一女,生产时难产而死,颜枫悲痛不已,哭了两天两夜,竟然从此一病不起了。

    可怜颜家刚出生的小姐无人照料,宣国公颜桢作为家中长兄,主动把小侄女接到府里抚养,后来颜枫英年早逝,宣国公干脆把小侄女记在自己名下,当做亲生女儿对待,还为她起名颜思虞。

    如果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那也算不上什么旧怨。

    偏偏太后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知道自己二哥为了梅家一个侍女郁郁而终,她就记恨上了梅氏。后来梅氏一族一夜没落,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其中不乏太后的手笔。

    偌大的梅氏一族,只有梅鹤白一人因废太子求情而幸免于难,也正因如此,才为今时今日的风波埋下祸根。

    梅鹤白恨极了宣国公府,早在十四岁时就做好了复仇的准备。而梁太医少年时就对梅鹤白情根深种,从宫外追到了宫内,为了他在太医院熬了近十年。

    年后,梅鹤白察觉顾平川要对太后下手,于是就定下了计谋,凭他极强的临摹手艺仿皇后的字迹,伪造出颜氏一族拥戴太后意图谋反的证据,梁太医用情至深,自愿为他偷盗皇后的玉佩,才有了那日在白河庄所谓的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