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习习:酒店对门火灾,郁沉救我烧伤,陪他治疗,等下回复。】

    郁沉的烧伤的确严重,光是清创就花了医生很长时间,加之担心创口受到湿被子上的细菌感染,还输了一瓶抗生素,并被要求留院观察。

    陆习习一晚上帮他缴费、买饭、办理各种手续,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多,才终于抽出时间去处理自己手心上的伤。

    医疗资源紧张,而且她也实在没有陪床的立场,陆习习几乎熬到一点,才终于从这个陌生城市的医院往她那个不知道还能不能住的酒店返程。

    因旅游而兴的小城市在淡季早没有了什么万家灯火的繁华景象,医院还好巧不巧建在半山坡上,用手机软件打车等待近十分钟也没人接单。

    陆习习只能一边继续等待,一边慢慢往山下溜达。

    逃出火场的时候她才洗完澡,头发到这会儿都还泛着潮气,被阴冷的夜风一吹,只觉得从脑袋骨头缝缝一直连着疼到颈椎。

    其实…刚刚不完全是没有车的,她才走出医院,就从一辆黑色奥迪上下来了一位眉眼长得有些凶狠的瘦削大叔,主动问她要去哪里。

    但她一个年轻女孩深夜独自走在这样人烟寥寥的街道,请允许她以貌取人拒绝可能的好意。

    山林里有她不知名字的鸟凄厉的叫着,路灯昏黄忽闪忽灭,陆习习都顾不上掌心的伤,不自觉攥紧了拳头,不时回头确认身后没人尾随。

    直到手机震动起来——接听时她的手指都僵硬得发抖,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紧张。

    看到他名字的那个瞬间的心情,让陆习习恍然又想起了不久前雨夜里,边丞撑着伞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刻。

    “你怎么样了?”

    “你怎么样?”

    他们几乎同时问出口。

    听到他的声音,陆习习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意,肩膀自然放松的沉了下去,脚步也慢慢放缓。

    “我没什么事,你呢,急事都忙完了?现在在哪儿呢?”

    以陆习习的猜测,手机关机,八成是坐飞机走的。

    可她也实在想不到边丞除了妈妈还有什么亲戚或什么别的急事,会紧迫到让他直接翘班。

    “你要不要猜猜看?”

    尽管陆习习猜不出他究竟在哪,但因为边丞轻松的语气,也大约猜到了他已经把急事都处理妥当。

    “你不会…在敦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