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乔宛山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只早已潜伏在门后的触手直接搭在他的手腕上。

    柔软,潮湿,黏腻,就像是新鲜的章鱼爪。

    乔宛山发誓他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发出过这么尖利的声音。

    毫无保留的尖叫出声,如艾米丽曾经跟他描述的一样,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拼了命的甩动手腕,想要把手上那东西甩掉,但那紧紧吸附在他手腕上的吸盘可不会这样轻易让他逃脱。

    一心只想着该如何甩掉手腕上的触手,门内的东西只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

    那触手上的吸盘吸得很紧,乔宛山几乎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已经与肌肉分离,他翻遍了衣兜都没找到任何能够当做武器的东西,哪怕是一支笔。

    “早知道我就不该把那支笔留在护士站!”

    后悔也没用了,现在的主要目的还是尽快脱险,没有工具就上手,乔宛山伸手想要扯开手上的触手,但还没等用力手就滑了出去。

    一手的粘液,那条该死的触手就像是真正的章鱼一样覆盖着一层粘液,他根本无法在这层粘液的阻隔之下紧紧抓住这条触手,更别提从自己手上拔除了。

    那触手甚至还在将乔宛山往备品室里拖。

    心脏噗噗狂跳,血液泵入全身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血管正在被温热的血液冲击,仿佛将手放在胸前就能轻松摸到心尖搏动——如果他还有空余的手的话。

    乔宛山的力气没有那触手的主人大,为了不被拖入门内,他挣扎的像一条出水的鲅鱼才勉强将自己和触手的本体保持在门的两边。

    已经顾不上被撕裂的皮肤,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爆发了隐藏的力量,竟将几乎被拉到门后的手又重新拽回自己这边。

    对面的怪物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从门的另一侧又伸出几条触手试图抓住乔宛山。

    哪能让这怪物得逞?乔宛山的大脑几乎停滞,终于想起来可以利用门脱险。

    用背顶住备品室的门,另一只手抓住了门把手。

    从门内伸出更多的触手试图把他卷入其中,乔宛山尖叫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关上备品室的门。

    那触手及其坚韧,但被门狠命挤了一下之后也断了个七七八八,能够看得到被门夹过的地方已经凹陷,现在最多也就只有外面的皮还连着。

    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拉开门又是狠命用门夹了它一下,乔宛山甚至在感觉到夹住触手之后,还拼命蹬着脚下的地面,将鞋底磨得吱吱作响。

    最终他胜利了,门被彻底关上,那几条缠在手腕上的触手也一并掉落在地。

    当紧绷的心放下之后,伴随着手腕上疼痛而来的,是强烈的睡意与疲倦,乔宛山甚至没能支撑着自己走出这里,就直直倒在进入病房楼的门前。

    失去意识后,他又开始做梦了,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