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锦看透箫昀是个不学无术,贪生怕死的鼠辈。企图以死相逼摆脱萧家控制,不料惹怒箫昀拳脚相向,直接将她扔到偏院自生自灭去了。

    一晃多年,若不是侯府出了这档子事儿,恐怕萧家上下都忘记还有位正室夫人存活于世罢。

    宋云锦一口气吞下鸩酒,毒性发挥的格外快,五脏六腑都被烈焰灼伤,疼痛噬骨。

    她踉跄地挪到木桌前,对着破碎的半块铜镜,仔细涂抹方才被肥厚熊掌蹭掉的胭脂。

    整个儿都像被暴雨打碎般,瑟瑟发抖:“宋家之女生性热烈,绝不委身奸佞。父亲,女儿有愧于您的教导,若有来生……”

    话音未落,她口中的鲜血犹如洪水决堤,溅的桌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

    宋云锦再没有气力说话,视线望向窗外被雨水打散的花瓣,意识逐渐模糊……

    “小姐,箫家郎君又来提亲了,现在前堂侯着呢。”

    相宜将桃花枝插丨进白玉瓷瓶中,扭头瞧见摇椅上小憩的宋云锦,无奈地叹息,轻拍她的肩,哄:“小姐,快醒醒,再贪睡下去该头疼了。”

    “嗯。”

    宋云锦哼唧完,猛地睁开眼,被近在咫尺白嫩的脸颊吓得差点从躺椅上跌落。

    她已经喝了鸩酒,为何还有意识?

    宋云锦惊慌地四下打量,屋内装潢精美,用器华贵,南墙挂满御赐的卷轴,一一算过来,竟然截止到她十六岁刚封为皇女的时候。

    这是怎么一回事?

    相宜莫名其妙地挠挠头,不懂小姐表情诧异的满屋子找什么东西,转身拿来铜镜替她梳妆打扮。

    嘴里碎碎念着:“今日有公公奉谕旨前来帮您掌眼择婿,侯爷特地吩咐要给您打扮的漂亮些,好让那些郎君知难而退。”

    宋云锦生来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到她十六岁该成婚的年纪,满皇城能上得庭面的男子蜂拥而至,闹得侯府比市井还热闹。

    皇帝特派公公每三月来一次,将报名的郎君们聚集在一起,由她亲自挑选。

    可宋云锦傲气十足,压根瞧不上这些郎君,导致城中男子信心大大受挫,后来便再无人敢厚着脸皮前来提亲。

    宋云锦端详着镜中尚显稚气的面容,一面思索眼下情势,一面随口问:“今日哪位郎君来?”

    “听闻是萧家的公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