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阳春三月,道路两边开了许多野花。一阵微风拂过,花瓣便随着春风飞舞,枝头不知名的小鸟,喳喳喳的叫得欢快,颇有几分田野情趣。

    柳天佑兴致颇高的边走边赏景,当踏青了。

    花了一个时辰走到小镇上,小镇名叫蚌清镇,整个小镇街道呈十字型。不大,站这小镇的这头,一眼就能看到小镇的另一头。

    许是下午,街上的行人很少,摆摊子的小贩更少,只有一家代写书信的摊子,孤零零的摆在镇上唯一的酒楼的斜对面。

    他走到那人跟前,见他手里正捧着一本诗集在看,低声问道:“先生,代写一封和离书要多少银钱?”

    那人听见柳天佑的问话,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般,惊讶的望着他又问了一遍:“你要写什么?”

    “和离书,代写一封和离书要多少银钱?”

    原身仅认识些常用字,上学那几年,一直都是在沙盘里学写字,从没在纸上写过字,家里更没有笔墨纸砚这些,只有三百千启蒙书之一的《千字文》。又因他没有读书的天赋,读了三年便没有再去,书就被他用破布包起来,收在了箱底,打算留给儿子用。

    是的,这柳天佑自己虽没有读书的天赋,但他却知道读书才是老农民翻身的唯一出路。他打算着自己以后有儿子了,就送自己的儿子去读书,结果杨小梅一气生了五个女儿,自己更是因为杨小梅与人私通而死。

    额,说远了....

    那人上下打量着柳天佑,见他除了长得周正点,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庄稼汉,怎么会要求写和离书?他虽迟疑,但还是回道:“润笔费十文。敢问兄台为何要和离?”

    在大家的印象里,一般都是休妻,几乎没有和离这一说法。而休妻,也都是妻子犯了七出之罪才会休妻。他看柳天佑的样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居然想要和离,可想而知,这个消息带给他的冲击力有多大了。

    而柳天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说‘我老婆’与人私通了,随意编造道:“过不下去了,不如分开的好。”

    那人闻言,知道他不想多说,叹息了一声,问过姓名,住址,年龄,便开始研磨。不一会儿,就写好了一封和离书。

    写好之后,还细心的对着柳天佑小声的念了一遍,见他点头,这才捏住纸的两端,对着纸吹了起来,待墨迹干透,折好递给柳天佑。

    柳天佑接过,小心的把和离书揣进怀里,又拿出十个铜板递给他,道了一句“谢谢!”便转身离开,到镇上的粮食铺子买小黄米。

    路过一家很不起眼的铺子,门口一个很是有些猥琐的男子,看柳天佑扫了他一眼,他便笑着走过来,小声的对他说的,“兄弟,要进去来两盘吗?”

    “啥来两盘?”他愣愣的问道。

    “啥?兄弟连来两盘都不知道?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走走走,跟我进去见识一番,保管你下次还想来。”

    柳天佑被他拉进铺子,穿过厅堂,走进院子,便听到了里面热闹的吆喝声,“来来来,下注了啊,买大还是买小?”

    听到这个吆喝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是赌坊啊!

    他有心退出去,但被这男子拉得紧,便半推半就的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差点被迎面而来的臭气熏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