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抬着纪父从主院出来,苏允嫣护在一旁,嘴角笑容愉悦无比。

    只要一想到方才全氏难看的脸色,苏允嫣就忍不住笑,惹得纪父都多看了她几眼。

    纪府已经富裕了百年,府中下人众多,等到纪父到了外书房,里面已经收拾出来一张软榻,纪父一到,直接就能躺。

    把人安顿好,苏允嫣心里微松,门被推开,纪父的随从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老爷,该喝药了。”

    苏允嫣上前,顺手接过:“我来吧,爹需要安静,你们都下去。”

    随从有些踌躇:“这……”他鼓起勇气:“就剩姑娘和老爷是父女,到底是不太方便。”

    苏允嫣冷了脸:“我门开着,再放两个丫鬟在这儿行不行?”

    随从见她生气了,那边老爷也没出声阻止,只能悻悻退下。

    苏允嫣端着那碗药,走到纪父面前:“爹,实话说,您这病越养越重,我觉着这里头有问题。这药……咱还是不喝了吧。”

    纪父有些迟疑。

    苏允嫣继续道:“我知道您不想怀疑夫人,但事关您的性命,越谨慎越好。我让人去郊外镇上的小医馆中请个大夫,让他们看看你的病情。”

    纪父讶然:“至于吗?兴许是我的病真的很重呢?”

    苏允嫣反问:“万一是众人指鹿为马,有人要害您呢?”

    见他面色疲惫,还想与自己争辩,苏允嫣上前撒娇:“您就依了女儿这一回嘛,好不好?”

    纪父被折腾了一场,确实疲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睡了过去。

    而那碗药,被苏允嫣放在了一边,渐渐地凉透。

    纪府位于克州城南街,凡是住在这边的都非富即贵,从郊外的镇子接大夫来,花了两个时辰。

    大夫到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纪父一直昏睡着,期间全氏好几次过来,都被苏允嫣直接拦在了门外。

    这外书房,也是如今苏允嫣这个养女唯一能拦住家中其余人的地方。书房外的护卫,是纪父亲自安排的,只听书房中人的话。

    这也是苏允嫣非要把人挪到这里养伤的原因。

    这里面事情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纪父如今不能费神,只能是等他好转之后,再与全氏母女细细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