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青也不高兴了,打了个电话出去,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申青说:“把你知道的跟你做过的,再说一遍!”

    女人没见过这种架势,忐忑的说:“我之前是和世旗下的酒店的保洁员,那天酒店举办个人生日宴,有个女人给我了两百元,让我去一间休息室把室内的纸巾收走,如果客人有自己带了纸巾或湿纸巾之类的话就一并偷出来交给她,她再给我补两百元!我以为是他们生日宴会上的恶作剧或什么小节目之类的,见又有钱给,就答应了,我一共收了400元,为了这400元,我连工作都没了!唉…”

    在这充斥着安静的会议室里,每个人都心思各异,除此之外,晴子比他们多了道情绪,那便是心乱如麻!

    申青指了指包琳娜跟晴子,问向那个女人说:“你能认出是谁让你做这件事的?又是谁给你钱的?”

    四十来岁的女人看了眼坐着的两个女人,几秒过后,指着晴子说:“是她!”

    申青看了一眼晴子,对那女人说:“好了,你先下去!没有我通知,不能离开粤城!叫下一个进来!”

    四十来岁的女人出去后,是一个三十岁以下的男人敲门进来,申青依旧是那句话,“把你知道的跟你做过的,再说一遍!”

    三十岁以下的男人扫了一眼会议桌上的人,目光停留在晴子身上,他煞有其事的想了想,而后指着晴子说道:“就是她,她给我一包药,说是泻药,让我把药掺入一间休息室里,说是生日的整人小节目,我见她是那天宴会的女主,也没多想,就照做了,她当时给了我500元。”

    申青面色深沉,短暂停顿后问晴子:“还有一个酒店工程负责帮你停水,再有另一个服务生依你的要求向何小姐指了下楼的C区消防楼道,晴子小姐,需要安排一一进来对质吗?”

    晴子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慌乱,心头翻涌着,说不上是痛还是愤怒,脸色苍白,一声不吭。

    包有维从不知情到知情,他心底很多话想说想问,但却急得不知先说哪一句,先问哪些?最后理智的问向何家文,“何总,你看,这事也问清楚了,与包家与海晨都没什么关系,大家都是受害者,我东区那事,何总看能不能…”

    包有维话未说完,何家文淡淡的拦下说道:“别自称受害者,拘留所那几天,都没能让令千金吸取教育,用一个海晨来帮你教育女儿,代价大也见效大,包董,不必客气亦不必谢我!”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何家文言外之意昭然若揭,海晨是保不住的了,包有维脸色骤然一白,包琳娜的脸色也已几近透明,难过与后悔到极处,这便是乘口舌之快的代价。

    看着面如死灰的两父女,申青冷声道:“包董,你现在可以把你女儿领回家了,家教这个东西,还是回家关上门慢慢教育才合适,外人太多,影响太多!”

    包有维被申青的话损得里外不是人,最终是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会议室,他是个俗人,有这样的女儿,让他颜面何存!?

    包琳娜见包有维阴着一张脸走了,顿时痛彻心扉又羞愧难挡,赶紧起身追向自己的父亲!

    会议室里,瞬间只剩下何家文、申青跟晴子三人,申青有意无意的玩着手里的夌形飞刀,小小的刀柄处系了根红绳,像极一抺血,让人心颤!

    何家文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道:“太聪明的人,容易机关算尽,你总以为会有人心甘情愿当你的替死鬼,如今这替死鬼都自身难保了,也该轮到你死一回了吧!”

    晴子咬紧牙关,攥紧拳头,之前她没害怕,一来是心理素质好,二来她以为事件已经指向包琳娜,不会有自己什么事,可谁知包琳娜早就被申青的人给带了回来,而那些收钱办事的小人物,一个个都被申青查了出来,铁证摆在眼前,晴子已经走投无路,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道:“我虽然表面是个女强人,做事干脆利落,但我也是个女人,也有最脆弱的一面,是在情字面前,亲情也罢,爱情也罢,我也是为了一个情字,一时糊涂做了这些错事,何总,念在我对你的一往情深,放我一条活路,我自知配不上你,因为我们的三观不合,你不会喜欢一个充满心腹与算计的女人,但希望你能念在多年的合作情义,给我一份体面!”

    天下哪有人会真的不怕死?在绝望前,晴子仍想打亲情牌,一个情字,能成就一个人,也能毁了一个人。于何家文而言,他与晴子没有任何的情义,晴子这张牌,出错了!

    晴子无神的瞳孔里,布满了绝望的挣扎,何家文见状,眼皮都没眨一下的回道:“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是佛祖,救不了你的因果报应,你好自为之吧!别想着再弄些什么事出来,让一个人彻底消失的办法有很多种!”

    何家文撂下这句话就走了,晴子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哭,这让申青感到很意外,一度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女人。晴子陷入在自己混乱的思维里,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申青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晴子小姐,你可以走了,想必你还有许多的事要忙,比如东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