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走了回来,“搞定,走吧,跟着那位小少年,他带路。”

    红袖几人眼里充满了崇拜,“少夫人你好厉害。”

    三言两语就把一场眼看要打起来的势头给掐灭了,对方看他们的眼神也友善了不少。

    在依依上马车时,沈书尧勾了勾唇,自从骑兵赶到处理完邑菘的事,

    再次上路依依就有意与他划分界限,虽然还同他乘坐同一辆马车,估计也是不想被乔氏唠叨,但是沈书尧明显感觉到她有了去意。

    他不知是否因为骑兵的事她生气了,他解释了,但是她还是在同他保持距离,以前碰到这些都是乔家人出面,现在她不让乔家出头,全权让骑兵和东岭他们处理,他只觉得自己被她排外了。

    虽然乔六爷他们都跟着来了沂州,依依是个洒脱的人,她若是真的生了去意,带着人就能走,他留不住。

    现在他似乎有了一个借口可以留下她。

    一行人上马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跟着带路的小少年七拐八拐到了县衙门口。

    到了后,众人一阵沉默。

    犯事正常流放最多三千里,沂州距离上京有四千多里,自前朝到先今为止发配沂州的只有做官的,因为犯事的人靠一双腿往往走不到沂州。

    沂州异族繁多,各个部落之间凶狠善斗不服管教,其实这沂州的百姓只有一小部分是荆国人,绝大多数都是以各个族部为准,他们各自为营不接受朝廷诏安,相反他们还很排挤被打上荆国人称号的那些人。

    一路他们也打听过沂州的情况,由于这里的人喜封闭也不跟外面人接触,而且脾气还暴躁,当街打死人是常有的事,以讹传讹就更加没人来这里了。

    依依掀开马车帘子,一眼看见歪斜的县衙匾额,蛛网繁多的屋檐,被虫子蛀过的柱子,坑坑洼洼的泥墙,以及没有一片瓦力的屋顶,几个孩子用这里当玩乐的地方嘻嘻哈哈跑来跑去,杂草丛生,污秽遍地,脏、乱、差。

    虽然他们知道沂州百姓不服管教,虽然她们知道这里已经连死七任县令,虽然……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县衙竟然能是这个样子的。

    这沂州的百姓是多不服管教啊,对县衙真是一点敬畏也没有。

    “……我们还是睡帐篷吧。”

    众人:“听少夫人的。”

    县衙那种模样我们也住不进去,就算收拾出来也膈应,一行人先选了个远点的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至于县衙,容后再议。

    他们有蜂窝煤有炉子,即便火熄了也能很快生活再烧起来,一旦炉子里的火烧着了,那做饭就快了,大炉子烧水或是放上大蒸笼蒸馒头窝头等又快又方便,小炉子就炒菜。

    多了一百人,行兵打仗的人胃口本就大,吃食上除了几位主子,其他人就都往馒头等扎实吃了扛饿的做。

    他们没有想到沂州的条件这么艰难,早知还不如就留在邑菘,在邑菘跟百姓说话交流没问题,而且邑菘的百姓听话啊,让干嘛干嘛,还把他们当救世菩萨一样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