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飞快地看了眼名单,估计着客人连一半都没有来到,可他不能再记了,得去迎接临淄王,而他只要一离开座位,估计着也就甭想再回来记录了,感到有些可惜,他还想趁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以后谁是朋友,谁是政敌呢,能来宇文家的宾客,十有七八在以后的官场上,会给自己下绊子,谁让他打上了长公主的印记呢,别人都以为他是长公主的人!

    立即起身,杨泽小跑着到了门口,见宇文武略和一众宾客都在门口,往大街的尽头张望,但街尽头却并没有见谁来。

    宇文武略见杨泽跑了出来,心头一阵腻味,暗想如果临淄王见了长公主的人在这里,会不会以为我暗通长公主啊,这可麻烦了。

    杨泽却满不在乎,他道:“临淄王呢,这也没来啊!”

    宇文武略默不作声,那姓蒙的官员正好在旁边,他道:“要留出时间,让我等迎接才好,临淄王乃是最受宠的皇孙,身份大不一般,杨大人见了,莫要尴尬才好!”

    杨泽奇道:“我有什么好尴尬的?”

    姓蒙的官员没回答,可心里却想:“你是长公主的人,跑来宇文家捣乱,现在遇到了临淄王,长公主的死对头,你不尴尬,难不成是我尴尬?”

    说话间,大街的尽头,来了一队人马,马速极快,领头的一个身穿浅蓝色胡服的年轻人,头戴金冠,这年轻人看到了大门口的宇文武略,朗声笑道:“宇文大人,恭喜,恭喜!”

    眨眼的功夫,就奔了近前,年轻人呼地就从马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到了宇文武略的跟前。笑眯眯地向门口的人打招呼,几乎站在前排的人,他全都叫了一遍,除了杨泽之外!

    付丙荣站在杨泽的身后,他小声道:“好高明的骑术,比我都强啊!”他自认弓马娴熟,就算是遇上突觉的骑手都不落下风。可和眼前的年轻人一比,他感觉光凭马术,他怕是不如对方。

    宇文武略和官员们一起躬身行礼,大方帝国不流行跪拜,只要不是在公堂上,就算对方是皇孙王爷。也是不用跪下的。

    杨泽也同众人一样,给临淄王行礼,他见临淄王没有叫自己的名字,便等直起身子时,主动地道:“微臣大理寺少卿杨泽,见过临淄王殿下!”

    年轻人正是女皇的孙子,相王之子临淄王李正隆。因为相王是女皇的三儿子,而李正隆又是相王的三儿子,所以长安人便称李正隆为小三郎!

    李正隆在独孤女皇所有的皇孙当中,是最杰出的一个,而且为人豪爽,广交好友,无论是官员,还是民间的侠士。只要和他脾气对路,那他就平等对待,把对方当成是好朋友,从来不论出身,也不和别人摆皇孙的架子。

    他的这种作派,深受长安人的喜爱,就连女皇也常说。自己的这个孙子,很有当年太宗的风采,非常的宠爱他,虽然独孤女皇没有立皇太子。更没有立皇太女,但由于对临淄王的特别宠爱,甚至有传言说独孤女皇想立他为皇太孙,正是由于这个,长公主便视临淄王为眼中钉肉中刺,最想除掉的就是他,好几次找到借口,想要对临淄王下手,可却都被独孤女皇给阻止了。

    就算独孤女皇再宠爱长公主,可也不会让女儿杀了孙子的,临淄王也由此势力越来越大,成为长安里排在长公主之后的第二大势力,就连他父亲相王,遇事也要听自家儿子的话。

    宇文武略是李正隆的铁杆支持者,他家办喜事,李正隆当然要来,而且还带了厚礼来,可刚到门口,就听有人自报是大理寺少卿,李正隆顿时就是一愣,看向了杨泽。

    李正隆说什么也想不到,他和长公主水火不容,而大理寺却绝对是长公主的地盘,而一个大理寺的少卿竟会出现在他铁杆支持者宇文武略家的喜宴上!

    李正隆反应相当地快,只稍稍一愣,笑容不减,道:“原来是杨君,久闻你断案如神,本王早想一见,今日在此与杨君相遇,真是幸事,来来来,咱们一同进府!”

    说着话,他走上前来,拉住了杨泽的手,就如同是多年好友一般,竟然携手入府。

    杨泽大喜,被一个皇孙称为杨君这个固然挺好,但临淄王竟然知道他会破案,这个就是喜上加喜了,想必那件谋杀亲夫案,临淄王也是知道的。

    一众官员跟着两人进了大门,那姓蒙的官员走在最后,心中奇怪,怎么临淄王见了杨泽竟如此亲热,难不成是想拉拢他?哎呀,这次临淄王可要失算了,这杨泽在大理寺作官,那摆明了是长公主的心腹,这种人可是没法拉拢过来的。